等林九宜從宮里出來時,已是傍晚。
看到林家的馬車,林九宜看向一旁的李東升,態度不卑不亢:
“今日麻煩李尚書了,我家人來接我了,就不麻煩李尚書你特意送我了,就此別過。”
說完,行了個禮,便轉身準備離開。
“林氏。”李東升想了下,還是喊住了她。
在她回頭時,他認真說道:
“三妻六妾很正常,你若太過計較,累的也只能是你自己。院子門一關,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
天底下,所有的女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只要她們不威脅到你正妻的位置,威脅不到你孩子繼承家業,人生就圓滿了。”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苦笑,“我侄女月如,你也看出來了,她就是個沒啥腦子的,若斗起來,她根本就斗不過你。
你們不如好好相處,相互扶持,豈不是好事一件?”
林九宜愣了下,搖頭,“爾之蜜糖,我之砒霜。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要什么?
如此憋屈過一輩子,我不如獨自一人瀟灑過一生。
不過還是多謝李尚書的好言相勸,再見。”
說完,轉身朝等候多時的林伯走去。
而林伯在她上了馬車后,立即趕著馬車離去。
“大姑娘,老爺說了,讓你從今日起就不要回沈家了。”林伯說道。
“嗯。”林九宜點頭。
已經撕破臉,她也沒打算回去。
不然她也不會前腳離開,后腳就讓云嬤嬤等人把自己留在沈家的最后一點能拿走的嫁妝給拿出來。
林伯沒再說話,繼續趕著馬車往前走。
馬車里的芍藥一臉興奮地看著林九宜:
“大姑娘,你可知道沈冽從李家出來時出了什么事嗎?”
見芍藥興奮成這樣,林九宜起了好奇心:
“說。”
能讓芍藥幸災樂禍成這樣,沈冽估計很慘才是。
“大姑娘,你不知道!”芍藥神采飛揚:
“沈冽那大渣男一從李家出來就被人潑了一桶潲水。
那潲水估計是存放了好幾天,又臭又臟。
哈哈,你是沒看到,當時那渣男臉都綠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沒想著收拾好自己,而是頂著那狼狽樣,追了那潑他潲水的人幾條街,硬是沒把人追上,還追丟了。
哈哈,笑死我了,他那蠢樣,全京城的人都看完了,丟臉丟到家去了。”
說著芍藥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
林九宜莞爾。
這事是哪個好人做的?
做了她暫時不敢做的事情。
想到沈冽被潑潲水后的狼狽樣,林九宜的嘴角也跟著高高翹了起來。
“大姑娘,這個解氣吧。”芍藥收起笑容,臉帶得意:
“我都想給這做好事不留名的大好人送一朵小紅花了。”
可惜,她不知道誰是這大好人。
原本她以為是大姑娘安排的,但一想應該不是。
如果是大姑娘安排的,大姑娘肯定會告訴自己。
大姑娘提都不曾提一下,那應該不是。
林九宜收斂起臉上的笑容,點了點頭:
“嗯,以后知道是誰,替我也送一朵。”
“好!”
芍藥回答的很大聲,同時簡潔快速地把她走后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重點是沈家人發現小箱子里裝的全是白紙后的表情。
這才叫偷雞不成蝕把米,讓他們欺負人。
“大姑娘。”芍藥一臉的興趣盎然:
“老爺說了,讓他明日把錢送到林家去。
你說他怎么湊錢還老爺。
我算了下,這一把沈家可是虧了七萬兩。”
哼,跟她家大姑娘斗,不知死活。
她家大姑娘要整死他們,多的是辦法。
林九宜嘴角輕勾:
“沈家值錢的東西,就兩個莊子,五個鋪子。
他們想拿出這筆錢,就只能賤賣。”
停頓了下,芍藥才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