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跟當家的從鎮上趕回來,可是都跟公婆商量好了的。
二弟夫妻倆這輩子,是別想再將承志給要回去了。
要不是怕他們夫妻鬧起來太過難看,她才不愿意放下生意不管,跑到這小村子里來呢。
一聽洪氏這話,田杏兒將頭從她的懷里抬了起來。
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她。
這話的意思,是不肯將長子還給她了?
憑什么?她明明已經生下了自己的兒子,還要將她的親生兒子巴著不放。
“大嫂怕不是忘了?我還有個大兒子的,就是承志啊!
那孩子可真有出息,聰明伶俐的又肯上進。
才十四歲的年紀就已經中了童生,馬上就準備要考秀才了。
我有這么出息的大兒子,又何必還要那么辛苦再生一個?”
她跟當家的早就商量好了,要將長子接回來自己養。
要不這兩年家里賺的幾個錢,她全都讓當家的帶去給了爹娘和大兒子,都是為的什么?
聽了田杏兒的話,洪氏的臉瞬間便冷了下來。
“二弟妹這是說得什么話?當初胖頭剛出生的時候,咱們可是開了祠堂,將承志過繼給了我們大房的。
這上了族譜的事情,哪里能說改就改?”
老二夫妻這想法就不地道。
要不是他們看承志有了出息,考上了童生,會心心念念的想把兒子再要回去?
想當年他們為了能過繼這個兒子,可是付出過不少代價的。
“再說了,你跟二弟住的這青磚大瓦房是怎么來的?
不提這房子,咱們就說說承志吧。
他可是過繼到我們大房以后才在鎮里上的學堂,這些年的花銷可是不少呢!”
想在她這兒玩空手套白狼這一手,可別做那白日夢了。
院子里,余建豐看著自己的二弟也是一臉的感慨。
想當年他也因為沒有兒子,而受盡了白眼。
現如今風水輪流轉,原本有兩個兒子的二弟,竟然到頭來一個兒子也沒有了。
不僅如此,他還是個連女兒都沒有的人。
“二弟跟二弟妹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嗎?”
兩人坐在正屋門口的屋檐下,對于屋子里兩個女人的對話,自然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余建豐心里冷笑了下,撇了撇嘴。
“想當初為了能過繼承志,我們大房出了多少銀子?二弟心里不會忘了吧?
就說要蓋起這幾間青磚大瓦房,所需要花費多少銀子?
現如今,可不能因為你沒了胖頭,就開口將承志要回去。”
在承志的事情上,他是半分也不會讓步的。
有一點洪氏說得很對,承志是個有出息的孩子。
哪怕將來只是個秀才,名下的田產免去連年賦稅,那就是一筆可觀的收入。
再說了堂兄弟跟親兄弟,這說出去總隔了好幾層。
女兒們將來要議親,寶兒大了以后有個能耐的兄長可以依仗,那都是極重要的事情。
“對于胖頭的事,我們也很難過。
但要回承志這件事情,二弟以后就別再想了,你也好好勸勸二弟妹。
這也是咱爹娘的意思。”
余建豐直來直去的表達著自己的態度,他可不會像洪氏對田杏兒那樣,還來安撫哄著那一套。
“爹娘也是認為,你們不如趁著年輕,再生幾個孩子,兒子以后總會再有的。
真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我這個做大哥的再幫你一把。”
余建豐眼睛瞟了一眼關著的正房大門,壓低了聲音,輕輕的湊到余建才的耳邊小聲說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