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然帶著幾分笑意,但是實際上卻沒有多少善意。
甚至于娜一雙毒蛇一樣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看向裴音。
這話雖然是在對著盛郢說的,但是話里話外暗指的人卻是裴音。
畢竟二皇子乃是皇后所出的嫡子,當年裴音之所以會被丟到教坊司為奴婢,就是因為在太后的壽宴上不小心刺破了皇后送給太后的壽圖。
雖然實際上刺破壽圖的人是盛鸞,可盛家既然已經把她作為棄子丟出去,那明面上得罪了皇后的就是裴音。
裴音自己心里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并不多說什么,只將身段放的更低了幾分。
“這便是盛家找回來的嫡女?這幾年宮宴上倒是遠遠見到過幾次,果真同盛夫人十分的相似,也有盛將軍的風采。”
將盛郢叫起來之后,二皇子又將目光放在了盛鸞的身上。
盛鸞臉上帶著幾分喜色,有些羞澀的行了個禮。
“多謝二皇子謬贊,臣女不過是承襲了母親父親三分罷了,不敢妄自托大。”
“好,盛小姐倒是個懂禮數的,一看便是盛家教養出來的姑娘。”
理所當然的,盛鸞也被二皇子叫起身。
只余下裴音還屈膝行禮,可二皇子絲毫沒有同她搭話的意思,她也只能同邊上的嬤嬤和丫鬟一道跪著,看上去十分的狼狽。
偏偏二皇子雖然沒有提到她,可又字字句句都在點名裴音的身份。
她不是盛家嫡出的姑娘。
她就應該像奴婢這樣跪在地上行禮!
毫不掩飾的惡意讓裴音的額角劃過一抹冷汗。
或許自己應該加快一點進度,趕緊澄清當年的事情,否則這個罵名她會背負一輩子!
可二皇子厭惡她的理由,難道當真只是因為當年壽圖的事情么?
那件事情雖然讓皇帝勃然大怒,可實際上并沒有影響皇后多少。
況且她今日在桃林里聽到的那些話,二皇子到底要對盛家做什么?難道是自己礙著他什么事了嗎?
那邊的二皇子還在同盛郢和盛鸞說些什么,裴音的腳已經有些微微發顫。
給皇家行禮的動作要更加復雜一些,也更加累人。
她倒是真不如同奴婢一樣跪在地上,倒還更加輕松一些。
“二殿下這是在做什么?就算這個裴音實在是惹人生厭,倒也不至于在這樣的佛門凈地當眾為難。”
清冽的男聲帶著幾分掩蓋不住的急切傳來。
謝云笙看見裴音那張強忍著痛苦的臉,腳步就不自覺的加快起來。
他很想直接過去扶著裴音,可偏偏邊上的侯夫人卻死死的抓住兒子的衣角。
“云笙,冷靜些。”
侯夫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傳到謝云笙的耳邊,他便也只能收斂起一切的情緒。
“世子?方才本殿下想去找你,卻被告知已經離開,沒想到卻在這里遇見了。”
二皇子也不知有沒有感受到謝云笙的惱怒和著急,偏偏面上卻還是那副笑面虎的模樣,瞥了一眼邊上的盛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