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的人總是喜歡瞧見晚輩穿著艷色的衣裙,盛老夫人自然也不例外,給裴音的衣裙是她平日里極少穿著的淡粉色。
這樣的顏色,裴音在從教坊司出來以后就極少穿著了,倒是從前偶爾會做上一兩套瞧個新奇。
她選這件衣裙,只不過是不想要讓那邊的盛鸞稱心如意罷了。
畢竟盛鸞的意思,她心里也清楚,只不過是想要借著明日的事情來給自己難堪罷了,她偏偏不會如了盛鸞的意。
綠珠瞧見自家小姐振作起來,心里也是歡喜的,只是可惜到底天不遂人愿。
裴音早早睡下之后,第二日綠珠和小六瞧著自家小姐久久都未曾起身,便端了熱水進來查看,卻發現裴音面色微紅的躺在床上,眉頭緊緊皺著,好似很不舒服的模樣。
“小姐!”綠珠著急忙慌的上前,伸手探了一下,“小六,小姐這是得了風寒了,額頭燙的厲害!”
“風寒?可是小姐昨兒個夜里并沒有開窗,人還好好的,怎么一大早就……”
聽到綠珠的驚呼聲,小六有些疑慮,小姐雖然身子骨不好,但是一直都有在調理著,她是最了解自己身子的,這段時日也漸漸有些起色,怎么突然就病倒了?
“先不管這些了,快去回了老夫人,給小姐請個大夫。”
綠珠想的沒有小六這樣深,瞧見裴音病了,當即就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將事情說了。
若是沒有病的這樣意識模糊的話,裴音倒是能給自己開藥的,可現在她燒的渾身滾燙,眼神都是飄忽的,是以另外請了大夫過來看診。
因為怕過了病氣給老夫人,常嬤嬤將盛老夫人勸住了,沒有來看望裴音,由她這個老嬤嬤過來看望。
綠珠和小六自然是貼身服侍著,常嬤嬤瞧著倒在床上的姑娘,輕聲嘆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仔細照顧著,千萬別出什么閃失,大夫雖然說風寒不重,可一個不小心……當初老夫人也是得了風寒開始病倒的,可見這病癥還是不輕。”
常嬤嬤仔細囑咐著兩個丫鬟,裴音就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她還有些迷糊,就瞧見常嬤嬤關切的握著自己的手。
“小姐可算是醒了,老奴也好回去給老夫人回稟一聲,老夫人很是擔心小姐呢,只是奴婢勸著她別過來過了病氣,到時候再病一場可不是讓小姐憂心么?”
“嬤嬤說的是,祖母身子骨不好,還是別讓她過來了……咳咳。”
沙啞測聲音說不到兩句話便咳嗽起來,綠珠趕忙倒了溫水,扶著裴音起身小口飲下,這才緩和了些許,可身子骨還是十分虛弱,渾身無力。
“奴婢前幾日便讓小姐多帶一件斗篷,小姐不依著奴婢,這會子才病了一場,日后可不能不聽奴婢的勸了!”
綠珠心疼的替裴音重新蓋好被角,裴音卻搖了搖頭。
“不……這件事情有蹊蹺,我懷疑……我……咳咳,不是風寒。”
她的脈象有些奇怪,雖然自己具體說不出來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但是并不是尋常的風寒,好似被什么引發出來似得。
雖然剛醒來腦中有些渾濁,但是裴音還是敏銳的想到了方才常嬤嬤感嘆的話。
盛老夫人也是因為一場風寒病倒了,所以后續才會身子骨越發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