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先把客廳的燈關了,他可不想讓人看到邵小兵家有人。萬一現在剛好來個訪客呢?
隨后,他冷漠地打量幾眼邵小兵,問:“衣柜里的保險箱,密碼多少?”
“你……你怎么知道有保險箱?”
“我在你家待了半天了,能不知道嗎?”
“我……我老婆呢?”
“死了。”顧遠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不配合,被我殺了。”
“啊!”邵小兵臉色慘白。
“如果你配合,我會饒你一命。”
如果換成平時的邵小兵,只要稍微動腦就知道歹徒不可能會給他留活口。
夜闖公安局局長家里,還不蒙面,直接把局長夫人殺了,如果留下局長活口,這種極度惡劣的案件一定會驚動周邊幾個城市的所有警察、武警,封鎖一切通行道路,全面通緝。這種情況下歹徒順利逃亡的概率幾乎為零。
可是人在被死亡陰影籠罩的情況下,腦中會泛起最后的一絲希望,希望兇手最后能放過自己,或者盡量拖延時間,讓兇手在殺害自己前被警方拿獲。
人很難想象自己到底什么時候會死,誰都不希望死。
邵小兵想拖延時間,但顧遠可沒這么多時間,見他不說話,馬上從包里掏了一根縫衣針出來,不給任何征兆,直接往邵小兵大腿上扎了下去。
“啊——”
顧遠拿起沙發上的枕頭,壓住邵小兵的嘴,使他叫不出來。然后冷聲問:“快說,不說我再扎了。”
邵小兵立刻求饒:“我說,我說,是xxxxxx。”
顧遠站起身,檢查了一遍邵小兵,他被綁住,確實動不了了,然后拿走他的手機,并且把邵小兵身體可能接觸到的地方都看了一圈,確認他夠不著任何剪刀等工具,隨后掏出一塊布,硬塞進邵小兵嘴里,這才放心地走向臥室。
臥室不臨窗,所以顧遠開燈,拉開衣柜,瞥了眼塞在旁邊的尸體,不再理會,快速打開了衣柜角落那個嵌進墻里的隱蔽保險箱。
那個保險箱還是他在放置尸體時,無意中手碰到衣柜靠墻的隔板,發覺和旁邊的不同,觀察了一下才發現了奧秘。
保險箱一開,顧遠看了一眼,大吃一驚:上格放了多根金條和首飾珠寶,中間一格放著存折、一本筆記本和一沓文件,下面最大的一格堆放著齊整的百元大鈔。
顧遠在原地愣了幾秒鐘。他這輩子從沒有近距離見過這么多錢,雖然他并不是個很貪錢的人,雖然他犯罪的初衷壓根兒和錢無關,可是當他面對這樣一筆他一輩子都攢不出來的錢時,他也和常人一樣動心了,毫不猶豫地動心。
好吧,沒收了。
原本計劃里只有處理尸體的善后,現在多了一項,搬錢。
他先大致點了一下現金:約有近兩百萬,目測有三四十斤重。上面的金條里,一公斤的有五條,此外還有其他首飾手表玉器等。再翻中間那格的東西,光房產證就找到八本,存折里面有本幣和外匯,幾項加起來,至少也有幾百萬。此外,還有幾個公司的投資憑證。
顧遠拿出了一本黑皮封面的筆記本。翻開來,看上去像賬單,記得有些隱晦。
比如其中一條“20020706,王(鄉),5”,顧遠想了想,這大概是一個在鄉里任職的姓王的人,送了他五萬元。這也沒什么好看的,很多人手里都有這么本東西,防著萬一某天自己被抓,還能留一手。
隨后,他拿起了下面厚厚的一沓文件紙。原本他以為也是財產之類的,但翻了一下,卻發現全是辦案的卷宗。顧遠想不明白:邵小兵居然這么敬業,放一堆卷宗在家里?而且還藏在保險箱這么隱蔽的地方?
他胡亂翻了一下,正準備放回去,卻突然一眼瞥到中間熟悉的名字:“江盛”和“江華”。
這不是陳翔一家的仇人嗎?
顧遠趕緊往回翻,找到了那份卷宗,快速瀏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