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少爺不是沒有丫鬟服侍,他二弟屋中就有好幾個,可林杰從未用過啊!
兒時他院中只有乳母和老媽媽,再大些連這些人也不用了,來去只有幾個小廝跟著。
林眠看出他的囧,不禁噗嗤一笑。
“大哥,你是不是對人家姑娘有什么別的心思?”
林杰被她這么一問更囧了,他一句話沒說扭頭便走。
待林杰走后半夏進來添炭火道:“小姐,大爺這是怎么了,我看他出去時臉紅的不成樣子。”
林眠聽后捂著肚子笑,看來她這鐵樹大哥也快開花了。
“大爺,您回來了!”
林杰一回房便見張洛初在幫他疊衣服,他忙紅著臉搶過來說道:
“這些不用你幫我干,快去歇著吧!”
張洛初又從他手中將衣服拉了回來。
她是張家嫡女,她爹曾是翰林院掌院學士,官至從二品,這樣的出身讓她自幼就是在蜜罐中長大的。
若是以前,別說這些伺候人的活,就是手上提個東西也是沒有過的,可在教坊司呆了短短半月,她便把這人情冷暖嘗了個遍。
本以為秦展顏接她出去至少會安頓她,誰知秦家連院門都不讓她進,以前十分疼愛她的秦夫人只是輕蔑的瞧了她一眼,便將兒子叫了回去。
她隔著秦國公府厚重的大門聽秦夫人說:“展顏,以后這種不干凈的女人莫要見了,都進了教坊司了,你還把她弄出來干什么?”
秦展顏說了什么她并未聽清,其實他無論說了什么都不重要了,畢竟他已用行動告訴了她自己的決定。
二人的婚約原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充其量也不過見過那么兩三次,要說真情怕是真沒幾分。
所以他能將自己贖出來她已經很感激他了,她還不至于天真到以為秦家還會讓她過門。
“張姑娘···”
“大爺喚我洛初吧!”
“好!我看你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說完林杰快速將自己的床收拾了一下,然后說道:“我這屋子簡陋,應和你原來住的地方比不了,你將就一下以后就住這張床吧,我··我搬去和旺叔擠一擠。”
張洛初問:“旺叔是?”
“就是門口看院門的老人。”
張洛初心中一下便過意不去了,從張家被抄短短半月,她在那些原本親厚的人身上感受到的都是惡意,卻被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溫暖了一下。
她這才真正看向了林杰,與她想象中商人的市儈之氣不同,眼前的男人生著一雙非常干凈的眼,鼻高唇薄,身姿英挺,烏發如鍛,竟比她見過的許多世家公子都生的好。
“大爺,您是主,我是仆,這是萬萬使不得的,您若是這樣做,那我··奴婢只能離開這里了。”
林杰收拾東西的手一頓,他沒想到這姑娘這般倔強,便退了一步說道:“那我睡外間的榻上。”
張洛初早就看見外間那張榻了,按理說那才是貼身下人住的地方。
她知道自己現在是何身份,林家能在這個時候收留她,已是對她的再造之恩了。
“大爺,那是我··奴婢應該住的地方。”
“洛初姑娘,你真的不必在我面前自稱奴婢,我們這小家小業的沒有那么多規矩。”
張洛初又抬頭看了林杰一眼,堅持道:“大爺若是不想趕奴婢走,奴婢就必須睡在那里,否則被府上其他人看見了,會壞了大爺的規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