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蕭然抬眸看他,眸色中倒無多少波動。
他輕聲問道:
“沒救了是嗎?”
“死定了!”
熾陽一聽都要急哭了。
他撲通一聲給秦展顏跪下,磕頭道:
“秦世子,求您快給想想辦法,殿下他可不能有事啊!”
秦展顏看了一眼熾陽說道:
“他沒事,是我死定了!我竟忘了去給晴兒買她愛吃的酸棗糕,你不知道那酸棗糕一天只做一鍋,這都午時了,定是買不著了!”
熾陽被秦展顏這大喘氣氣的半死,他站起來掃掃膝蓋上的灰說道:
“秦世子,求您以后說話別這般前言不搭后語,我這心都快被您嚇出來了,您還是快別說那酸棗糕了,若是您能將我們殿下的病治好,我就算今夜不睡,只盯著那鋪子幫您買還不成嗎?”
秦展顏看了眼熾陽,這才說道:
“你們殿下沒病。”
熾陽急道:
“殿下昨夜都咳血了,怎會沒病?”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他中毒了!”
“那您倒是快幫殿下解毒啊!”
“不必解,他這毒只是看著癥狀嚇人,其實一點事沒有,說是毒藥其實也不算是毒藥,更準確的說他是與食物相克,只要一段時日不再碰那東西,自會好轉。”
“什么食物?”
“魚腥草!”
李蕭然聽后有些愕然。
“魚腥草?那不是我經常吃的那道菜嗎?可它不是能清熱解毒,潤肺止咳的嗎?怎會反到讓我咳嗽不止?”
“潤肺止咳那是對別人,你身體與它相克,吃過之后只會適得其反,你細想想,你從年幼到現在,是不是每次發病都與吃了它有關。”
李蕭然細想了一下。
魚腥草這東西成熟于秋末,新鮮的時候藥效并不好,所以他母后都是命人晾曬干后,入冬方給他吃,所以每年一入冬他便會犯了咳疾。
后來去了青州城,那里不產這種東西,他吃不到,自然也就好了。
夏季回來時沒有,冬日吃不到,他竟陰差陽錯的完美避開了。
這次之所以能吃到,是因為他母后特意給他留了些,這幾天他倒真的是日日都吃。
“你怎知我這咳疾是因它而來?”
秦展顏將那藥碗遞給他。
“你自己聞聞,碗口有腥味,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陛下的身體也和你一樣,與這魚腥草相克,近日你是不是也給他送過這種吃食?所以他喝藥的碗口處才會沾上這種味道。”
李蕭然愕然!
“那么說不是父皇他讓我得病,而是我害他得病?”
秦展顏點頭。
他難得正經的勸人道:
“蕭然,其實我覺得你與陛下之間有誤會,陛下是偏心安王,這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可他大事上也從未虧待過你,他若是存心想除掉你,你怕是一出生便不在了,哪里能這般好的活到現在。”
“還有我明明記得你幼時陛下是很疼愛你的,那時每次宮宴你都坐在他身邊,他還會親自給你剝果子吃,怎么就突然厭惡你了?”
“若說陛下偏疼五皇子我還能信,畢竟五皇子那張嘴甜的,那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可你大哥,腦袋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面,皇上偏中了邪般的疼他,你說奇不奇怪?”
“中邪?”
李蕭然咀嚼了下這兩個字,眼神突然有了變化。
他沖外喊道:
“竹影!”
竹影鬼魅般現身,嚇了秦展顏一跳。
他跪地說道:
“主子!”
“去查德妃在與我父皇相識前是什么身份,還有要細查她是哪里人。”
“是!”
經秦展顏這么一提醒,李蕭然猛然想到李予懷的長相,他鼻梁異常高挺,若細看五官還有點和他三妹相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