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終于像剛才的路鳴澤那樣跌倒在地,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小魔鬼,莫大的悔恨再次好像要將他的脊梁壓彎。
<divclass="contentadv">路鳴澤向黑暗中探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被他扔給了路明非。
那是一只輕松熊。
路明非顫抖著手將這個呆呆的小家伙撿起來,小心翼翼地看它的底部。
“sakura&繪梨衣。rilakkuma”。
路明非發出野獸般的低吼,即使跨越時空,他也憎恨那么懦弱的自己,他的肩膀顫抖著發出無聲的痛哭,好像重新見到了干枯得連襪子都穿不上的繪梨衣。風中又傳來女孩無助的祈求,她在生命的彌留之際依舊在喊著sukura,一個可笑的假名,一個她以為會來保護她的騎士。
時隔多年,他再次做了那個動作。路明非低下頭來,輕輕地扣自己的胸口,那里面的心果然是在疼痛。
“好啦哥哥,我們重來一次,這一次命運的劇本由你來書寫。”路鳴澤用手握住路明非的肩膀,他蹲下來,手掌溫暖,好像能給予路明非莫大的力量,他說,“兩年前你主動呼喚我,潛入青銅與火之王的行宮,取走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和七宗罪,不正是握緊命運的前奏嗎?這一次沒人能將她從你的身邊奪走了,哥哥,這條路上你將不會孤身一人。”
小魔鬼俯下身子擁抱路明非。
路鳴澤在路明非的記憶中走了四年,走過了他曾走過的每一段路程,那是絕望與悲哀編織的封禪之路,走到最后必將孤身一人,君臨天下便要殺死所有的逆臣。
直到今天,他才終于將這記憶的長廊走盡。
路明非抬起頭,眼睛黯淡無光。
有些人會因為一件事情后悔一輩子,這種痛苦刻骨銘心,始終折磨著他的靈魂,直到走入墳墓。
“哥哥你振作起來啊。”路鳴澤重新靠著路明非坐下,他用手帕幫路明非擦拭眼角,“咦——還有眼屎。”
路明非嘴角抽了抽,情緒有些繃不住了。
“其實我這次出現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說啦。”路鳴澤說,“兩件事情,都很重要。第一件,你的身上沒有尼伯龍根計劃留下的煉金矩陣,你是真的覺醒了龍族的血統,這個概率很低,但既然出現便一定是命運的軌跡,可是你依舊沒有言靈,當然,不要死不算。第二,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已經抵達了新墨西哥,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路鳴澤的語氣忽然加快了,像是在趕時間。
他精致的小臉上閃過一絲猙獰。
這片黑暗的邊緣正在被某種力量撕裂,安靜坐在那里的女孩沒有動作,但她像是一輪太陽在驅散這里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