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神惡煞的黑道分子用高效的手段控制了整個成田機場,警視廳的警力都被全部引開,那些原本應該保護客人們安全的警衛們則在一群暴徒虎視眈眈的注視下瑟瑟發抖,這種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大概是某個黑道教父般的人物將要蒞臨成田機場,所以本地的幫派正在清除掉這附近的不穩定因素,那兩個年輕人居然如此安之若素地走進了黑幫們清理出來的場子里。
路明非搖了搖頭,他領著綾小路熏在大廳的中央站住,微微抬起眉眼掃視四周。很久之前校長就說過,路明非被委派來日本的目的不是什么可笑的修學任務,而是作為欽差大臣來敲打蛇崎八家,他就是來砸場子的,當然得用最霸氣的方式登場,誰要來給他下馬威都沒用,誰來都只能卑躬屈膝地跟他說話。
“后來他們怎么樣了?”
事實上學院也確實很少會邀請沒有血統的普通人加入任何旗下的產業,大概的確是人手有些不太夠用。
可他忽然站住了。
居然是有人在城里放了煙花。
同時交了郭襄的遺書給張三豐張真人,真人見了遺書,眼前似乎又見到了那個明慧瀟灑的少女。那時遠橋之下泛蓮舟,岱巖石上溪松流,萬仞翠山梨亭在,莫問深谷空幽幽。
當路明非踉蹌著顫抖著走向她的時候,女孩的眼睛好像活了過來,她看到他了。
接著是第二響,第三響,第四響……
路明非擺了擺手,日本果然是一個很繁忙的國家,黑幫分子們才剛剛散去,擁堵的人潮就蜂擁著擠進稍微空闊了些的大廳,他們于是只能逆著人潮向外。
她的眼神原本呆滯又瑰麗,可此時那對暗紅色的眸子里氤氳著的霧散去了,那么明亮,那么明亮,明亮得、明亮得……
路明非拍拍身邊驚慌失措的高妹,溫和地搖搖頭,他說,“沒關系,熏小姐,就到這里吧,那些人是來接我的。”
路明非能感覺到懷里的女孩很溫暖,她微微地顫抖著,小聲地啜泣著,好像再也不愿意把手分開。
“噢噢,沒什么啦,熏小姐你有點像我的一個朋友,她也是日本人來的。”路明非笑了笑,他緊了緊自己背上登山包的肩帶,顯然已經意識到機場的氣氛有點古怪,“她是個很溫柔的女孩子,長得很高,正在攢錢準備上大學,家里有個奶奶。”
“我們留了聯系方式,如果在東京城里有需要幫忙的事情的話您可以給我打電話。”
路明非終于沒能忍住,再次把她抱住,無聲地哭泣起來。
“如果熏小姐你在成田機場不習慣的話,倒不妨過段時間去源氏重工碰碰運氣,那個時候你可以給我打電話,我讓朋友幫你在京都安排一份閑散且薪酬不錯的工作。”
綾小路熏顯然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局面,當即嚇得臉色蒼白,拉著路明非的手腕就要往后撤,同時著急地從口袋里翻找手機要給東京警視廳報警。
經歷過一些事情之后,要想再動心就真的很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