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東京都以南的神奈川縣橫濱市的郊外。周圍很大范圍內都是荒無人煙的沿海地帶,連漁民們都不愿意來這里勞作,因為不遠的地方被規劃了化工廠,有毒物質的排放讓這里的漁獲體內沉積了許多致癌物質,有很多以前生活在這附近的孩子都沒活過三十歲。
“少主你說今天我們會接到前兩位?”夜叉撓了撓后腦勺。
烏鴉環顧四周,這個鬼地方既沒有航向塔也沒有地面指揮,但就在鹽堿灘的深處居然真的有一條半隱在海水中的跑道,是用煤渣夯實之后建造的,在建造它的那個年代來看很是穩固,就算是現在看樣子也還勉強可以使用,不過對駕駛員的技術要求應該很高。
源稚生默默地把手機舉起在耳邊,“喂喂風魔家主嗎,對,是我,源稚生,那個,有件事情要麻煩你們,對,和本部的專員有關……他們采用了空投的方式駕臨神奈川,但是那些物資會有很多掉進海里,所以我們大概不只需要重裝卡車,還需要兩艘打撈船。”
這位未來的黑道至尊實則也對家族管轄下的黑道幫派們并不抱有太大的信心,事實也確實如此,黑道其實是弱者的社會,要真是強者能讀書的時候有個好成績出身社會了又能混出頭,誰還愿意混黑道?
源稚生一時不知該做何表情,“大概是因為剛結束超音速飛行無法在這么短的跑道上進行降落吧,這很正常,私人飛機的機師也不太可能是原本為意大利皇家空軍服役的王牌機師。”這種解釋是行不通的,因為那架尚且只能看見所有照明燈齊亮渺小如星的飛機甚至在他們的頭頂停留了幾分鐘,這顯然是已經從超音速狀態退出之后。
“這個世界上并不全是你這樣的變態。”烏鴉踹了一腳夜叉的屁股。
源稚生路過那里的時候覺得時代的寂寥撲面而來,卻并不覺得惋惜。
這是這個男人會給人帶來的第一印象。
源稚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扭頭看向天空,巨大的傘花張開在他們頭頂,一朵接著一朵,當先兩朵下面掛著兩個很年輕的男人,看不清相貌,都穿著和執行局相同風格的西裝里襯,但強大的風壓把衣服壓在男人們的胸膛,這樣烏鴉和夜叉就能看到那個金頭發的家伙胸肌何等驚人,寬廣得簡直能跑馬。
“少主,你得做好心理準備,看到的東西可能會讓你大受觸動,但一定要克制,一定要控制好情緒,千萬不要忍不住拔刀出來砍人。”櫻在短信里說。
源稚生輕笑一聲,心想今天晚上我已經大受觸動了,還能有什么事情能繼續觸動我?
他點開彩信,默默地看完,然后默默地關閉手機。
陰影中,煌煌的金光在那對細長的眼睛深處緩緩流淌起來,光芒照耀源稚生的臉,能看到他的額角青筋暴跳。
今天就這么多,明天七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