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很愛自己的貓,誰傷害他的小貓他就去和那些人拼命,路明非或許也是這樣的人,誰傷害他在意的人他就和誰拼命。他想起來某個雨夜,或許剛才路明非露出那種猙獰的眼神時繪梨衣也想起了那個雨夜。
路明非只覺得全身都在瞬間有過電的感覺,立毛肌戰栗著微微隆起,寒毛好像全部直立起來。
櫻驚愕地站住,可繪梨衣看看櫻的眼睛,又看看路明非,然后給櫻看自己寫的東西。
某種意義上來說,此時組成車隊的本家干部們,其實都是源稚生給繪梨衣準備的“介錯人”。
未來的路上還有很多挑戰,或許有朝一日四大君主都會化作陳舊的尊號,如果命運的終結是黑王尼德霍格的歸來,他勢必會與很多東西共享自己的基因,那時候冠位會越來越不值錢,昂熱需要為自己尋找更多值得信任的盟友。
繪梨衣其實并不喜歡尤達大師,她更喜歡的是輕松熊或者小黃鴨,她不把那些自己更喜歡的玩偶分享給路明非,是因為她把它們當做了路明非的替代,在那些孤獨的晚上,小小的女孩蜷縮在白色的天鵝絨棉被里,小黃鴨和輕松熊就靠著枕頭伴她入眠,在繪梨衣的想象中每一只小黃鴨每一只輕松熊都長了路明非的臉。
他正糾結于該怎么回答繪梨衣的問題,櫻又說話了,她透過后視鏡去看路明非,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嘴角卻有一絲玩味。
“師妹?”繪梨衣在小本子上寫。
旁邊為他舉傘的哥們簡直就跟個東方版機械戰警似的,全程面無表情。
路明非扶額,繪梨衣原本就在偷看路明非,此時眼睛里流光溢彩,雷克薩斯啟動之后窗外閃過的燈火好像在那雙眸子里燃起來。
另一個聲音在路明非的心里說你在擔心什么呢,師妹已經說過她不在乎了,難道你看不出來嗎路明非,她和諾諾在想些什么東西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嗎?
路明非就說我希望在一萬個世界中的一萬個路明非都能保有真正屬于路明非自己的東西,人的心很小,怎么能裝下那么多人呢?
繪梨衣的頭發很柔軟,路明非一時間居然沒有停手,等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看到了櫻似乎要殺人的眼神,觸電般地要把手縮回來,可繪梨衣靠得更近了些,她還是抬頭用那對那么明亮的深紅色眸子去凝視路明非的眼睛。不知道為什么繪梨衣分明是一個大女孩了,在今天看來居然小小的,像是很小很小的女孩,她抓住路明非的那只手,然后用自己細膩的臉蛋去輕輕地蹭他的掌心。
“人都會死,被殺就會死,得病也會死,但我向你保證,繪梨衣,在我死掉之前,路明非都不會不要繪梨衣。”路明非寫。他以前也做出過類似的承諾,那一次他沒能做到,這一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