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他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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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就停在成田機場外道路的積水中,前后都是豪車,豪車與豪車就一起組成了豪華的車隊,每一輛車的駕駛位旁邊都站著穿西裝的男人,他們的眼神肅殺,敞著懷,露出胸口猛鬼與夜叉的紋身,這些車的后座中間都擺放著黑色的手提袋,手提袋的拉鏈被打開,刀或者劍的柄就從里面刺出來。
不過很快有人幫他做了該做的事情。
“她的家里人為什么會不要她呢?是因為她不聽話嗎?繪梨衣會聽話,sakura別不要繪梨衣。”繪梨衣刷刷地寫,寫得很快,路明非心跳居然加速,胸膛深處有柔軟的東西被觸動了,他摸摸繪梨衣的腦袋,“不是,不是,克麗斯嘉的家人死掉了。”
路明非很慶幸自己是這樣的人,他曾有如此膽怯的一面,但始終都相信著那些對的東西。
有些時候路明非其實很感謝路鳴澤,因為小魔鬼收走他的靈魂,但其實交換了他的正義。
路明非忘了自己說了什么了,只記得然后繪梨衣就抱著毛茸茸的玩具熊低下頭去,離別時的悲傷像是霧又像是潮那樣氤氳著彌漫了即將啟動的車廂,大概在繪梨衣眼里路明非也正被霧帶走,那是列車啟動時d51噴吐出的白色蒸汽。
愷撒平時不太著調,但其實是一個很遵循貴族禮儀和古老家規的人,在正式文件上使用拉丁文簽字是加圖索家族的家規之一。按照愷撒自己的說法,他能背下來八十多條家規,而他的老爹龐貝.加圖索據說可以背下來三百多條。“不過我懷疑那些所謂的家規都是混蛋老爹現編出來的,因為我從沒在家族的文獻中找到過相關的記載和資料。”這是愷撒的原話。
“嗯!”路明非重重地點頭。
可同樣的,失控的繪梨衣對蛇岐八家而言也是不遜色于神的對手,她能外出的機會委實不多,近兩年來才忽然增加了不少,甚至偶爾可以和源稚生一起去參加一些涉外的活動,但每一次外出都會有一整個團隊緊隨身邊。
櫻的眼角抽了抽,她忘了繪梨衣其實是沒有經歷過很多事情也沒有接受過兩性啟蒙教育更沒有和男孩子談過戀愛的小白花了,在她的面前說起和路明非相識的另一個女孩子完全起不到任何該起的作用。
他總是能夠忍讓總是能夠說服自己,可也總是有自己的底線,當他退到底線就說什么也不肯后退了,誰再逼他,他就跟誰玩命。
可如果這一次學院再給他們安排探查海底胚胎的任務,路明非一定得拉上源稚生一起下去,要不然說什么也不上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