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死侍絕對是除去真正的龍類之外路明非遇見過的最難纏的對手了,他們的心臟前所未有的強勁,血液在血管中奔騰的時候簡直像是非洲大陸上正在遷徙的角馬群,單個個體的強度放在古代至少也是虎癡典韋這種步戰無敵能撕碎獅虎的怪物級別。
在執行部的任務列表中,任何單獨一個這樣的蛇形死侍出現在外界,都是可以被排進b級以上的高危任務,以愷撒和楚子航如今的體力和力量居然很難在單獨同時對抗三只以上的蛇形死侍時占到便宜。
楚子航尚且沒有動用他的言靈,如今師兄的君焰威力大增真毫無顧忌地使出來肯定能收獲奇效,可這鬼地方雖然算不上鬧市,卻也在東京邊緣,在這里使用君焰焚燒死侍造成的影響不亞于在東京城外用迫擊炮打哥斯拉。
愷撒的吸血鐮使用的時候倒是沒什么顧慮,“就是稍微有點不太適合對付當前的敵人。”路明非頗有些無奈地說,白色的霧正在散去,霧中那些人立而起惡鬼般的身形在地面和霧中落下巨大的陰影。
吸血鐮在過去是愷撒通過暴血這種禁忌技術將自己的血統進行強化才能使用的、由鐮鼬進化而來的言靈,在學院列出的言靈序列表中的序列號是71,效果是將領域內原本用作信使的鐮鼬變成了極具攻擊力的吸血鐮,他能以自身為中心向四方釋放出大量密集的風刃以切割敵人。說是風刃其實細小而迅猛的旋風以創造真空區域對敵人進行切割,這種攻擊方式對抗普通死侍或者奧丁尼伯龍根中的英靈們時會有奇效就跟出了日炎甲一樣,他們的皮膚在真空切割的面前并不比人類更加強韌。但是面對蛇形死侍這種體表覆蓋強度堪比輕型坦克裝甲鱗片的敵人時就稍微有點相形見絀了。
“對于我不是一臺人性切割機這件事情還真是抱歉啊,下次見著我老爹的時候就質問他一句看當初為什么不把我生成鋼鐵俠。”愷撒翻了個白眼,身子微弓,靠著身后的路明非和楚子航,他累得劇烈喘息,正以這種方式來暫且恢復。
“槽什么時候都可以斗,兩位少俠現在何不稍微節省一點體力。”楚子航說。
三個人背靠著背以抵御可能從四面八方任何一個角度襲擊的死侍。
從室內來到室外并非失去理智,而是楚子航和路明非在第一時間想到的最佳方案,他們的作戰經驗和實踐數量都超過愷撒,所以稍快于愷撒做出這樣的選擇。
學院駐點所在的是一棟建成時間大概在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四層小樓,是在日本很常見的鋼筋混凝土結構,但是墻體脆弱,哪怕換成隨便一個b級擅長力量的混血種在這里也可以輕易將它推倒,根本無法阻擋蛇形死侍的進攻,無法成為很好的屏障,更無法成為庇護所。
那種情況下仍舊處在室內會面臨視野上的困境,敵人可能從任何一處墻體的后面撲出,讓他們疲于應對,相反室外視野開闊,以楚子航小組的能力也不至于無法在死侍群的沖擊中立足,反而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應對眼前的敵人上。
此時楚子航三人組在死侍群中鏖戰二十分鐘,在沒有掩體以短暫休養也沒有機載重機槍、反坦克火箭彈和迫擊炮這種東西作為支援的情況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燃燒鮮血戰斗,就算是耐力一向強于楚子航的愷撒都已經開始不支,就更不用說原本就以高機動性為自身優勢的楚子航此時的狀態了。
路明非作為三個人之中唯一一個仍舊幾乎處在巔峰狀態的人,當仁不讓地站在了死侍數量最多的那一面,他做出藏刀的動作,粘稠的黑色的血沿著被夾在腋下的色欲的刀刃流淌,淌到地上,濺起血腥的水花。
“不愧是被譽為昂熱校長那樣的人物,路明非你的耐力讓我想起了駱駝。”愷撒恭維了一句。
“師兄你能不能不要再浪費體力了,話說你夸我像雨燕我也就認了,伱們意大利人都喜歡夸別人像駱駝這種玩意兒嗎?”路明非忍不住吐槽。
楚子航嚴肅地說:“意大利嚴格意義來說并沒有駱駝。”
蛇形死侍們在周圍游蕩,他們既不發起進攻也并不退卻,只是圍繞著這三個人繞圈子。狼群或獅群在發起進攻前也是這樣的,整日整夜地圍繞在獵物的周圍,等待那些驚恐的動物露出一絲破綻,然后群狼或者群獅就一擁而上把它們撕成碎片。
楚子航小組的兇悍給這些大概還是第一次投入真正戰斗的死侍們留下了印象,他們已經知道這是些很難纏的對手,此刻霧越來越淡,殘肢斷臂和扭曲成詭異模樣的尸體就橫七豎八地躺倒在血泊中。不遠處一座尚未完工便被廢棄的實心球形雕塑向著這個方向投下陰影,那東西大概原本是要被塑造成地球的模樣,但處于種種原因被人遺棄,此時一只面目猙獰長達五米有余、生長著四條手臂的畸形死侍被一段廢棄之后已經生銹的金屬框架主體釘死在那上面,渾身都是深可見骨的傷口,這東西應該是蛇形死侍中的變異種,居然生長成了東南亞某些國家神話傳說中娜迦的模樣,他的尾部以驚駭的姿態纏在球體上,血液把那廢棄的雕塑完全浸泡成了黑紅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