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你和蘇茜怎么樣了?”愷撒用肩膀頂了頂楚子航。
“什么怎么樣?”楚子航疑惑且震驚。
“守夜人論壇上在說伱和蘇茜好像在交往,我看芬格爾說得頭頭是道,不像是編的。”愷撒微微皺眉,“而且人家姑娘也沒有反駁。”
楚子航緘口不言,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臉。
“你心虛了。”愷撒說。
楚子航瞪了他一眼。
其實愷撒說得沒錯,殺胚確實是被劍道少女給拿下了,是暑假期間的事。當時路明非領著夏彌、諾諾和康斯坦丁在國內各個景點四處閑逛,愷撒和伊莎貝拉在歐洲進行分手旅行,楚子航先一步接受尼伯龍根計劃,暑假開始便投入了慘無人道的特訓。蘇茜當時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留校,就每天開車去接楚子航,還給他做了好些補身子的餐食。
原本楚子航大概也對蘇茜很有好感,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很久了,互相之間都很有默契,自然而然就牽了手,至于有沒有更近一步就只有楚子航自己知道了。
別人總覺得楚子航是個沒有感情的面癱,其實并不是這樣。相反他的情感非常細膩,對別人的愛和喜歡也很敏感,很久以前開始楚子航就已經知道蘇茜喜歡自己了。
他并不是一個和這個世界契合的人,楚子航一直覺得自己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愛上誰,對蘇茜最多也就是不討厭,有些喜歡。其實這也足夠了,已經有在一起的基礎了。
路明非也常對他說蘇茜姐多好啊,賢妻良母,做飯還好吃,師兄你知道你每次和愷撒打架的時候蘇茜姐都在默默關注你嗎,她說要是你打不過愷撒她就晚上叫上諾諾一起把愷撒打暈吊在安珀館的門上。
楚子航以前覺得自己不配合什么人在一起,他的生命是短暫的,他這樣的人就是為了復仇而活著,像是校長那樣孤獨地走到仇人面前然后抽刀出來和奧丁對砍直到把奧丁砍死或者被奧丁砍死才是他的結局。暴血這種技術留下的隱患在他的身體里時刻都像是將要噴涌的火山,只要有一天沒有被壓制,他就死掉了。那種情況下楚子航覺得自己怎么能和誰在一起呢,只不過是徒增悲傷罷了。
可是尼伯龍根計劃改變了他,從諾頓的龍骨十字中抽取的特殊物質讓他體內的血統不再狂暴,楚子航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重新變得干凈,他的腦子里那些暴虐憤怒的思想在被剔除,這時候他才能為自己的人生增添點光彩。
這顯然是座很有些年份的建筑,楚子航和愷撒在后面沒說什么路明非不知道,他觀察周圍的環境,下意識地尋找一個藏身或者遇到襲擊時脫身的地方。
連廊外院子的角落里供奉著石地藏,上面長了色澤已經變成深墨綠的青苔,佛前的燈則用琉璃燈盞罩住,顯然時常有人打掃,分明是些老物件了,卻還是很干凈,透亮的同時可以看見上面匠人們銘刻的經文。
引路的神官每走過一小段連廊就停下用手里的火柴引燃壁上的油燈,燈光搖曳昏黃,卻并不顯得妖艷,只是安寧。空氣中夾雜著淡淡的安息香的味道,顯然這間神社中也有類似先知的職業存在。路明非對安息香的味道并不陌生,諾諾每次需要進入深度側寫都會使用到這種中世紀時期巫女們施法時常會用到的粉末,有助于穩定心神,還能在特定的情況下創造淺薄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