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交易了總共三次,也就是說我的四分之三已經屬于你了對嗎,有時候你甚至可以……通過我來影響現實了。”路明非說,他想到在六旗游樂園的過山車上時路鳴澤在幻境中給那個小龍女的鼻尖上點了草莓醬,可回到現實之后那點草莓醬居然依舊保留著,
“所以剛才那個死侍,是你殺死的嗎?”
路明非有時候會覺得自己不像是自己,當他真正憤怒起來的時候冰冷的寒潮就淹沒他的靈魂。
就像是兩年前第一次進入卡塞爾學院誤闖自由一日的時候一樣,師姐被弗里嘉子彈擊中之后倒下,路明非也是如此的憤怒。
他甚至因此淘汰了愷撒和楚子航。
“哥哥,我可是有信譽的魔鬼,你不要污蔑我啊……”路鳴澤淡淡地笑笑,他看向路明非,“那才是你啊,真正的你就該是這樣的,你把自己的一切都藏起來了,卻還覺得是別人在施舍。”
路明非心中一動,眼睛卻依舊直視前方,腳下狠狠地踩在油門上,這輛價值不菲的大玩具就如獅虎般向著山中闖去。
定位系統顯示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不遠了,繪梨衣依舊能夠回復路明非的信息,可不管是昂熱還是愷撒又或者楚子航,都沒有接通他的電話。
怯懦的孩子終歸是要獨自一人踏上戰場。
路上隨處可以見到撲倒在地的尸體和即便在雨中也依舊熊熊燃燒的汽車殘骸。
這意味著不管藏在幕后的人是誰,他追求的是什么,此時都已經距離自己的目標不遠了。
那條名為黃泉的古道在某個人的面前被完全貫通了,神就坐在這條古道盡頭的王座之上等著覲見。
“這個世界對于你我來說從來都是孤獨的,在那么多年的黑暗中依偎著取暖的一直都是我們。”路鳴澤說,他突然卸掉了安全帶在副駕駛的真皮座椅上站起來,狂風和暴雨都撲擊在他身上和臉上,可他只是冷冷地注視前方,
“可哥哥你想做什么我從來都是支持的,誰敢逆了你的意我們就殺死他!”
簡直就像是神跡降臨,一場狂風掀起了這條山路上的雨幕,路鳴澤只是用手指向前方,便宛若手持權杖的摩西在分開整個紅海,雨幕被生生的斬斷了。從現在開始,路明非將再無阻礙!
——
源稚女哇地一口血吐在源稚生胸前,渾身痛得抽搐起來。
赫爾佐格大笑,“你們日本人真像傳說中的那么蠢,直到今天還困在所謂的義理里,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權與力是永恒的法則。”
他看了一眼腕表:“時間差不多了,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還能堅持幾分鐘么?別急著死,你將有殊榮目睹世界上最偉大的進化,黃泉古道將在今日貫通,從人類到龍類的道路終究被我走通了。”
赫爾佐格猛地揭開升降平臺上的防雨布,順勢舞動那塊防雨布旋轉,就像魔術師大變活人似的。防雨布下是枕著長發的女孩,她平躺在那里,無神的眼睛默默地望向夜空中,濕透的塔夫綢白裙黏在她青春的身體上,曲線畢露,隱隱可見肌膚的色澤。
“看啊看啊,我的小羔羊,我將吃掉她所有的價值,她的血液和她的身體,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很愿意享用你的妹妹。”赫爾佐格像是小丑一樣手舞足蹈,貪婪的表情被雕刻在那張在此刻變得猙獰的臉上。
他緩緩地俯下身要去擁抱那個女孩撫摸那個女孩親吻那個女孩,源稚女憤怒地吼叫,可無濟于事,因為他只是源稚女而非風間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