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諾愣了一下,她知道師弟神勇無雙,卻沒想到居然這么生猛,這扇炮青銅鑄造的實心門得有幾百公斤重了吧?如果是上鎖狀態恐怕只有拿tnt才能炸開,結果路明非一腳就踹碎了?
路明非則心中一沉。
“孕體,很多死侍的孕體,她們的腹部被胎兒刨開了,一邊向外面逃一邊哀嚎,蒼白色的胎兒們就爭先恐后地分食母親的內臟和血肉……”諾諾的聲音微微顫抖,側寫讓她看到的那些東西能讓世界上最勇敢的人也膽寒。
他的動機是什么?
路明非把色欲沿著剛才自己踢出的縫隙插進去,然后緩緩向下,觸碰到鎖芯之后狠狠轉動,這扇甚至能在短時間內抵擋一支全副武裝的特種部隊破襲作戰的青銅門就轟然洞開。
經歷過一切的路明非其實原本不應該知道死侍胎兒的血清能夠抑制失控混血種的龍血暴走,密黨必然會把這個血腥的秘密和赫爾佐格這個名字一起埋葬在歷史中。
“其實想想,這里面曾經是某個人培養死侍的實驗室,即使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不得不防止如果有一天那些怪物們失控之后就這么沖進源氏重工。”路明非眉頭微蹙,“一堵生銹的鐵門擋不住死侍,青銅門也只是剛好夠格……我甚至覺得哪怕那家伙在這里弄出來銀行金庫的保險柜大門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路明非啐了一口,猜到這里果然就是赫爾佐格用來從死侍胎兒體內提煉血清的地方。
那些深色的液體中既有血,也有死侍腹部的粘液,果然有大量的死侍曾從這里出去,他們中的一些還受了傷,又或者……正在分娩。
瑩綠色的應急燈光讓這里顯得陰森寒冷,地面有深色的液體從長廊盡頭的黑暗中一直向這個方向延伸。
但麻衣姐把真相告訴了他。繪梨衣的血統能夠維持穩定一直靠的其實都是這些堪比黃金圣漿的血清,她是赫爾佐格命定的圣杯,唯有繪梨衣的身體能夠承載白王的權與力,為了讓這個圣杯一直被掌握在手中赫爾佐格不得不不斷進行死侍實驗。
源氏重工地下的死侍豢養池其實本來也應該是這樣的生育工廠,只是這殘酷的事實一直未曾被人發現。
一只溫暖的手掌撫慰諾諾的頭頂,她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
路明非的眼睛里緩緩滲出如星光般的斑駁金色,然后那些星光匯聚成長河。
他低頭與諾諾對視。
“師姐別怕,我在。”路明非說。
諾諾心中一動,不知道為什么鼻尖有些酸澀,肩膀微微顫抖著順勢倚靠在身邊男人的肩上。
很小的時候諾諾其實并不是個乖孩子,她和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一樣,從出生起就不被允許探視自己的母親。
可諾諾又和其他所有人不同。她有五十四個兄弟姐妹,除了少數雙胞胎和三胞胎,其他人的母親都是不同的人。按理說這種環境中很的孩子不該感到孤獨,大家的血管中都流著同一個男人的血,可諾諾就是覺得自己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后來她知道那是血之哀。她的兄弟姐妹都有血之哀,可她是特殊的那個。
因為她永遠一個人。
諾諾記得那時候她和自己的兄弟們一起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莊園里,他們的父親,那個一直沉默而威嚴的男人總是會定期來探望他們,這些孩子中最優秀的那個會得到他的獎勵,諾諾總是得到獎勵的那個人。
她天賦異稟,她比其他人都更加優秀,陳家的家主認為他的女兒陳墨瞳繼承了這個家族最優秀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