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父母雙全人生圓滿的路公子。”諾諾掐了掐路明非的臉頰,“你媽是不是真這么干過?”
“我記不清了。”路明非頓了頓,“師姐你知道我也是重新來過一次的人,算起來的話我和叔叔嬸嬸他們一起住了十二年,還在學院里待了六年,老實說我都快忘了我媽長什么樣了。”
<divclass="contentadv">“沒事,我也沒有老媽。”諾諾噘了噘嘴,用自己的臉去蹭蹭路明非的臉,“我倆是一樣的,同病相憐。”
“可你還有老爹。”路明非說。
“我當他死了好多年了。”諾諾說,“有空的時候我帶你偷偷看看那老家伙,跟個兵馬俑似的,誰當他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至于為什么難過……”諾諾眨眨眼,“因為有時候我真的很希望自己生病的時候留在身邊照顧我的是我媽,而不是陳先生去外面找的專家組。”
路明非把諾諾放在臺階上,服務生馬上出門迎接,那個皮膚黝黑的小妹用不那么標準的日語說“雨真大啊,客人居然會在這種時候來鄙店用餐,真是讓我們感到榮幸”,路明非擺擺手說把我們引進去,幫我找雙拖鞋穿穿先。
他的皮鞋已經全進了水,還好剛才挽起了褲管,不然這會兒褲子也該全打濕了。
這時候諾諾把那個紙盒子遞過來。
“皮鞋,幫你準備的。”諾諾托著下巴說,“走吧,我訂了餐。”
——皮鞋很合腳。
今天他們是店里唯一的客人,路明非就兩只手肘撐著桌面喝一碗冬陰功湯,聽諾諾滔滔不絕地給他講她以前的故事。
真奇怪,她以前不是這么愛說話愛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人,今天的表現像是馬上那些過往都要被丟掉了,再不找個人好好說說就沒人能證明這一切發生過了。
“我很小的時候在英國念書,從幼稚園開始一直念到中學,陳先生很放心我在倫敦,因為我被委托的監護人是混血種中的名門貴族斯諾頓爵士。說起來我和愷撒還是伊頓公學的校友,我進校那會兒是聽著愷撒的傳說升學的,不過我倆還沒來得及碰上面家里就把我接回了中國,讓我去讀了卡塞爾學院的預科班。”諾諾聳聳肩,伸手去撈一只蒸熟的龍蝦鉗子。
其實東南亞風格餐廳通常是很少提供這種蒸熟的水產品的,他們更喜歡把青蟹和紅龍蝦用醬油辣椒檸檬腌了之后塞進食客的嘴里。
不過餐飲習慣總要在進入一個地區的時候適應當地人的口味做出改變,如今世界各地的東南亞餐廳都推出了種類繁多的熟食以供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