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橘政宗說,也站起來,凝視源稚生的背影,這個老人此刻嚴肅得像是出征前的武士,
“赤鬼川里真的藏著神的圣骸,那里可能還藏著神的胚胎,神的胎血能真的拯救繪梨衣,也能讓你更加純粹,成為有史以來最強的皇。”
“我對成為最強沒興趣。”源稚生說,可他還是停住了腳步,側過頭去看橘政宗。
“因為列寧號,學院正在試圖探索我們的高天原,可他們還是盯著家族,我們得用別的東西來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一場戰爭就是最好的誘餌。”橘政宗踏前一步,那個臥在他膝蓋上的長條物體被一只筋節分明的手握住,伸出到篝火的上方,火焰撩撥著白色的布條,卻并不焚燒它,
“我花了很多年的時間鍛造的最滿意的刀,帶著這把刀,找到神,殺死神,得到神的力量然后讓家族從密黨的掌控中逃出來,稚生,求你。”橘政宗的聲音肅殺而冷冽,卻又帶著哀求。
源稚生愣住了。
他回頭去看篝火上的東西。
白布被撕掉了,那確實是一把刀,一把長刀。
跟蜘蛛切或者童子切相比,這柄刀堪稱簡陋,刀鞘和刀柄還是白木的,刀鐔也沒來得及配上,只在刀柄處用墨筆畫了一朵菊紋。
但它很鋒利,刀在篝火明亮的光芒中淬出凜冽的寒芒,刀刃后方有一道漂亮的波浪刃紋。
“它有名字嗎?”源稚生輕聲問。
“神切,我希望你能用它殺死神。”橘政宗也輕聲說,
“我打了一輩子刀,直到現在才終于將一把刀磨礪到極致,可有時候做一件事,一把刀就夠了。”
源稚生回身接過這柄刀,隨手挽出一個漂亮的刀花,像是斬碎了什么東西一樣讓空氣發出呼嘯的聲音。
“我收到了,我會用它斬下神的頭顱的。”源稚生說,他看向橘政宗,
“可是為了殺死神,為了家族的獨立,付出這么多生命真的值得嗎?”
“值得,因為這就是蛇歧八家一直在追求的東西啊。”老人重新坐下,火光搖曳中他的臉頰像是蒼老了十歲。
源稚生終于轉身離開,這一次他不再回頭,只是在門口站住。
“再見,老爹。”他說。
“再見。”橘政宗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