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疲憊啊。
<divclass="contentadv">“如果你愿意的話,你仍舊可以叫我老爹,當然,也可以直接稱呼我的名字橘政宗。”橘政宗說,“邦達列夫已經是歷史中的人名了,像是曾經轟然倒塌的那個鋼鐵的聯盟。”
火光跳躍在源稚生的側臉,他的眼簾微微低垂著,橘政宗看不見那雙讓很多人心生畏懼的邪眼,可是卻能看見源稚生的表情堅硬得像是被火照亮的青金石。
“對大家長和諸位家主愿意留下我這個罪人理應被丟下地獄的命,我感到由衷的感激,可我還是要說,我很抱歉讓稚生你這么早知道了那么多的真相,那么多……對你來說難以接受的真相。”橘政宗深深地埋首。
源稚生終于睜開了眼睛。
“別這么說,留著這條命才能贖罪,你死了只能被唾棄。”他冷冷地說,“至于那些真相,不管王將是赫爾佐格還是別的什么東西,我都會殺死他。還有與我互為鏡像的……稚女,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啊,總有一天要用刀劍互相傷害,沒關系,我已經做好了準備。”
這個年輕人的瞳孔里淬煉著星空般的金色光點,跳躍的火焰像是在他的眸子里掀起了一場金紅色的狂濤。
“我很抱歉,稚生,我本來想承擔一個父親的角色的……”
“夠了,就這樣吧,煽情的話已經毫無意義了,這場戰爭結束之后我就會離開日本,而你,你會被軟禁到死。”源稚生像是吐出一顆釘子那樣噴出叼在嘴里的煙蒂,他用腳尖去碾碎那天小小的火焰,然后痛飲伏特加。
“既然談到了戰爭,我們來說說第二件事吧。”源稚生的身體微微前傾,火光中他的呼吸都像是一場冷冽的霧,
“是你聯合其他家主發動了卡塞爾學院在東京所有據點的襲擊,也是你撥通了戰略部的電話,在這座城市中掀起了一場能在明天被世界上每一個國家報道的黑道戰爭,對嗎?”
他死死地注視著橘政宗的眼睛,像是要從那雙死寂、灰敗的眸子里看到些什么情緒,也許他期待看到的是慌張、恐懼、或者慚愧。
可什么都沒有,橘政宗只是笑了笑。
“是我,家主們都欠我人情,而且針對卡塞爾學院的對立計劃早在你成為大家長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你就任的時候應該交接過資料,但現在看來那個叫櫻的女孩似乎沒有太多時間去幫你整理這些資料。”橘政宗笑了笑。
櫻確實很忙,和學院的交接工作一直是她在進行,后來烏鴉死去了,所有人都很難過,櫻雖然沒有說出來,可這幾天喝了很多酒。
“戰略部的老人呢?”源稚生點了點頭。
“在加入執行局之前,我已經在黑道混了很多年,接受家族的庇護之后我依舊在黑道上有很多朋友,很多人都接受過我的恩惠。”橘政宗說,
“他們愿意還這些恩情。”
“明白了,很合理,我會完成這場戰爭的。”源稚生站起來,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要確認橘政宗說的到底是不是實話很簡單,家主和老人們會承這個老人的情,但不會始終如此。
有些債,一次就還清了。
橘政宗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仰望頭頂旋轉的星空:“你沒有問我理由。”
“我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