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點東西先吃點東西,我們才從機場出來沒多久,剛填了點肚子不過確實也沒吃飽。”路明非招呼著給三個人各自倒酒。
當班經理大概是有蘇曉檣的指示所以上了極烈的龍舌蘭,這東西被稱為墨西哥人的靈魂,龍血社第一次社團活動的時候有個墨西哥的兄弟送了路明非幾瓶亞桑布羅索11年陳龍舌蘭,當時路社長壓根兒不知道這玩意兒能值多少錢,后來有一次跟芬格爾宵夜的時候開了一瓶,每喝一口那廝就小聲念叨一聲50dollar,逼問之下才知道這樣一瓶龍舌蘭就值一千二百美元。
事后路社長肉疼了蠻長時間,心說早知道是瓊漿玉露就該藏著掖著別讓芬格爾那條惡犬盯上,媽的他就只配喝三美元暢享的餐酒啊。
路老板清了清嗓子心說顯示我牛逼的時候到了你們這些小姑娘肯定不知道龍舌蘭怎么喝吧哇咔咔咔。
抬眼就見到蘇曉檣已經一只手捏著檸檬另一只手的虎口上撒了海鹽在開始豪飲了。
這姑娘也確實是先天商界圣體,千杯不醉真不是吹的,酒精像跟著汗就一起排出了體外似的,根本不見上頭,路明非和繪梨衣都是血統極佳的混血種世上少有烈酒能對他們造成影響也就不提了,可這姑娘居然能完全跟上他們兩個的節奏也真是叫人佩服。
但終究喝了點酒三個人還是有點感覺,也就越來越放得開,繪梨衣放開之后就是敞開了吃,又點了兩份牛排,倒也真是叫人省心。
路明非和蘇曉檣開始的時候還算客客氣氣老同學見面那一套,可喝著喝著蘇曉檣就隔著桌子去指路明非的心口說好呀你路明非我說念高中那會兒怎么不見你對我動點小心思,原來小心思都落在別的女孩子身上啦!路明非趕緊喝酒以手掩面同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繪梨衣的表情。
小怪獸可不是什么能沉住氣的女孩,真發飆能把這棟霸氣側漏的大廈都給掀個底朝天,好在繪梨衣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似乎還對路明非和蘇曉檣高中那會兒的事情很感興趣,一邊小口啜飲烈酒一邊豎著耳朵偷聽。
師兄你說句話啊,你以前真的就對我沒有哪怕一點點想法嗎,我不夠漂亮配不上你還是怎么的?蘇曉檣撅著嘴,手撐著桌子托著腮,分明是有些嗔怪卻又嫵媚得不像樣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路明非,眼神稠得真是叫人動彈不得。
路明非哈哈哈干笑對著蘇曉檣舉杯說哪有哪有,那時候我就一窮小子,有點自卑有點自卑,承蒙叔叔厚愛才算過了一個還算圓滿的高中,我還得謝謝小天女你呢。
“什么承蒙厚愛,楚子航他媽媽想叫你做他干兒子這事兒可傳得全校皆知,我那時候以為你倆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呢。”蘇曉檣嬌羞地白了路明非一眼,路明非一臉黑線。
話說他和楚子航這事兒是過不去了是么,我倆明明就是兄弟情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死的話還是算了,說不定我活得更久一點呢。
“可惜我們這些人不符合卡塞爾學院的招生標準,不然的話說不定最后抱得美人歸的就是我了。”蘇曉檣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舐自己的嘴唇,路明非說“哪有哪有,小天女你才是美人啊……”他給繪梨衣眨眨眼,繪梨衣會意,趕緊去叫門外站著跟倆門神似的服務生去配一壺醒酒湯。
喝著喝著蘇曉檣就坐在路明非身邊來了,她盤起來的長發流水般放下,青絲凌亂地粘在素白中帶著些酒紅的小臉上,眼神迷離又哀傷,細長的雙眉卻舒展著。
繪梨衣看了一眼路明非,猶豫了一下坐去了蘇曉檣另一邊,用勺子輕輕攪動碗里的醒酒湯。
“路明非你記不記得有一次老爹逼著我去學鋼琴,我不愿意就離家出走,你做值日總是最后一個離開教室,看見我藏在天臺的階梯上悄悄地哭,就帶我去看電影,我還記得那場電影是懸崖上的金魚公主,看完之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我餓得肚子咕咕咕的叫,你就帶我去長江路邊吃餛飩,還給我講冷笑話逗我開心。”蘇曉檣趴在路明非肩膀上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往下滑,路明非嘆了口氣說:“我講的都是熱笑話好么。”
蘇曉檣咯咯咯的笑起來,說師兄你真有意思,呆呆的,不知道怎么逗女孩子開心,也不知道這些年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路明非沉默著沒有回答。(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