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他們有點莫名其妙。
楚子航正把村雨橫放在膝頭,刀鞘是暗淡的色彩,蘇茜在他的身邊用絨布擦拭彈匣,黃銅彈殼滾過軍綠色座椅時發出類似輕微的脆響。
片刻后專列突然劇烈震顫,它正以驚人的力量在進行制動,車頂積雪瀑布般從觀察窗傾瀉而下,電子屏上跳動著“室外溫度-52c”的紅字。
“三小時前聯合國的地磁監測站記錄了西伯利亞板塊異常波動。”零將平板電腦轉向眾人,凍湖般的瞳孔映出正在夸張的、龜裂的大陸架模型,“看外面,在我們到這里之前這座城市就已經在開始撤退了。”
所有人都趴在窗戶上看出去,列車沖進維爾霍揚斯克站臺的瞬間某種詭異的氣息就籠罩了他們。
板塊變動來得很突然,但路明非有種預感,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即將回到那個所有陰謀開始的地方。
外面的月臺上橫七豎八堆著印有雙頭鷹徽章的物資箱,被遺棄的嬰兒車卡在鐵軌接縫處,白色的圍巾被系在欄桿上,被凍僵了,還保持著主人在風雪中松手時的飄揚弧度。
車門打開,楚子航跳下車之后用刀尖挑起站臺邊緣的積雪,露出下面新鮮的履帶印。
這些深達二十厘米的溝壑邊緣殘留著某種生物鱗片狀的壓痕。
“不是撤離,是戰爭,在這個站臺上履帶車應該碾壓過類似死侍的東西,但是有人在我們到來之前收拾了殘局。”他說。
“這里可不是023號城市那種地方,誰敢把死侍放到維爾霍揚斯克?”路明非皺眉,卻還是抽刀向四周張望。
他不敢離開列車太遠,酒德麻衣還在上面。
蘇茜蹲下身查看倒在地面的站名牌,俄文“Вepxorhck”的最后一個字母k正在滲出暗紅色鐵銹,像是在流血。
他們走出月臺,映入眼簾的立刻就是鑄鐵的路燈,但它們被彎折成毫無規則的形狀,遠處建筑的防爆玻璃內側則密密麻麻布滿某種驚悚的爪痕。
路明非踩著人行道上的冰殼前行,聽見積雪下傳來細碎的破裂聲,布寧發出低低的驚呼,因為他只是踢了一腳積雪,那下面就暴露出零落的骨骸。
零用鹿皮靴尖挑起半掩在雪中的防毒面具,濾芯殘留著靛藍色的結晶體。
她認識這東西,應該是裝備部特制的龍類信息素中和劑,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御某些龍類亞種釋放的毒素,十分珍貴,如今卻像塊骯臟的琥珀。
“還有幸存者嗎,我們得知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楚子航說。
“真是喪心病狂。”路明非說。
這里的常住人口超過一千三百人,附近還有北海艦隊的港口,他們已經確定是某種龍類亞種襲擊了這里,不管這么做的是誰,那些人都觸及了學院的底線,也觸及了路明非的底線。(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