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也沒被人這么無禮對待過!
宰相夫人氣得老臉發紅,“好好好!我也不管你單家何如!我只問你,我的外孫女什么時候解了禁足?”
“禁足?”張曉燕勾了一下唇角,“方才道士先生不是說了,令外孫女有仙緣,適宜去家廟修行么。”
“你敢!”
王文君淡淡地道:“親家老夫人,再糾纏下去毫無意義,這是老祖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至于你方才所說的要我單家滿門變白丁的威脅之言,看在親戚的份上,我權當沒聽見。要知道,宰相雖然位高權重,但再高也高不過皇帝去!如今國家風雨飄搖,堂堂一國宰相,不關心國家大事,反而為了后院齟齬大動干戈,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些。”
“小事?在我的眼里,我外孫女就是最大的事!只要你敢動我外孫女一根汗毛,我讓你單家吃不了兜著走!”
王文君端方地坐著,瘦下來的身體儀態無可挑剔,“既然宰相夫人苦苦相逼,我單家也容不下這樽大佛,不如……”
一直面無表情的單夫人突然喊道:“不!我要留下!”抬頭看向宰相夫人,“外祖母!我要留下!浩兒不能沒有我!”
宰相夫人捂著胸口,簡直不知該說什么好。
單家油鹽不進,外孫女自己立不起來,慣常使用的威脅手段一個都不管用,那還留在這里干什么?
“我們走!”
宰相夫人怒氣沖沖帶著一群人憤然離開。
王文君默默注視著單夫人,心里起了一絲警惕。
單夫人出身世家,一向心高氣傲,絕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兒。丈夫死了,兒子廢了,照理說單家根本就沒有值得留戀的地方。非要留下來,到底想干什么?
單夫人垂著眼瞼,“我告辭了。”
“下去吧。”
張曉燕只從白虎口中問出剛才的流光是符咒,其他的就再也問不出來了。
“媽媽,我感應到數日之內會有一場雪災。”
張曉燕一驚,“幾日?”
“數日。”
張曉燕彈了白虎一下腦門,轉而對王文君道:“做好準備,雪災將至。”
王文君一愣,“怎么我感覺這世比上一世還更加多災多難!我記憶里沒有地動,也沒有雪災。莫不是因為我想逆天改命,改變了天地氣運?”
“只有敗者,才會信命!好好做你的活菩薩吧,改變天地氣運,你還沒有那么大的能耐!”
王文君心中一定,自去大肆籌備御寒之物不提。
單老祖房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后院鬧得沸反盈天,也絲毫沒打擾到單老祖的清修。他身著道士袍服,莊嚴寶像,正襟危坐。
老道士急匆匆地走進來,帶來的一股濁氣,讓老祖極為罕見地皺了一下眉頭。
老祖睜開眼睛,頷首施禮,“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