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陷入掌心,祁月笙感覺到一陣刺痛。
結婚之前,她曾經告訴過覃墨年祁月亮的情況。
但她不清楚,覃墨年會不會替祁月亮說話。
回應她的是,他的沉默。
他的回應,證明了他的偏心。
“調監控吧。”良久,她終于泄氣,也不再期待什么,她只想要一個公道,還祁月亮一個清白。
她告訴警察自己的決定。
不過這本身就是正常的流程,只要尊重正義的人都會這樣做。
“不用了,我們私了。”
祁月笙不可置信地望向話音傳出的方向。
覃墨年臉色晦暗不明,面上一點愧疚都沒有。
他就這么偏心?因為害怕娶不到舒爾,就是非不分了嗎?
她咬牙冷笑,眼眶通紅,“你想怎么私了?用錢?誰給誰錢?”
舒杰“呸”一聲搶先,“錢不到位,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舒爾:“明顯是我弟弟的傷更重,你賠兩萬的醫藥費,再道個歉就算了,我們多少算是熟人,大人有大量,放你弟弟一條生路。”
掌心一片濡濕,祁月笙知道,是指甲摳破,出血了。
心臟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捏緊,她眼眶通紅,冷笑一瞬。
轉向警察,“您好,請問可以按照流程辦嗎?”
沉默的警察眼神諱莫如深,與覃墨年對視上,男人不吱聲,眼神中的暗示卻分外清晰。
祁月笙心往下墜,“你打定主意替他撐腰了是么?”
舒爾上前,抱住覃墨年的胳膊,“墨年,你也不必為難笙笙,她是她,她弟是她弟,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祁月亮一直望著這個方向,看著幾個人的唇形,知道幾人大概的聊天內容。
一雙拳頭越攥越緊,青筋幾乎都要掙破。
單薄的姐姐,為了他和兩個人對峙,一個是他信任的姐夫,另一個是插足姐姐婚姻的第三者。
他以為,姐姐不遠萬里嫁來旅城,是嫁給了幸福,可現在,一切都是個笑話。
他上前一步,攬住搖搖欲墜的祁月笙,“姐,我可以道歉,錢我們不要給。”
“不行,”祁月笙感受到弟弟給自己的力量,喉嚨發啞,“你不是過錯方,為什么要承擔自己不該負擔的責任?”
“錢我不在乎,但歉道不了。”祁月笙也并不軟弱,她雖沒專門學過法律,但自修過相關內容,轉向與覃墨年有私人交情的警察,“覃墨年可以收買你,總收買不了其他人。”
“而且沒有證據,你連拘留我弟弟都沒理由。”她說完,拉著祁月亮就走。
“祁月笙。”覃墨年的聲音里蘊含著濃重的沉怒。
祁月笙頭也不回,只有攬著她的祁月亮能感受到,她渾身正在發抖。
“他才要上大學,你也不想他留案底吧?”覃墨年怎么不知道祁月笙的死穴?
她的弟弟,他了如指掌。
可就是這樣被她給予全部信任的人,卻成了屢次捅她刀子的人。
祁月笙腳步頓住。
再也邁不出去。
這句話是背對著祁月亮說的,他完全沒聽清,可他看見姐姐住了步子。
她的臉頰煞白,死死咬住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