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覃墨年說了害姐姐傷心的話了吧?
他扶住姐姐手,“我們回去。”
“歉我來道,錢我來給。”祁月笙猛然回頭,背對著祁月亮說出這番話。
舒杰一臉吊兒郎當的笑,像是罪魁禍首坐看人間疾苦又肆意嘲諷,“又不是你打的我,你要道歉,可不能只口頭說說而已。”
祁月笙皺眉,“所以你說怎么道?”
“跪下道。”舒杰笑得開懷,鼻青臉腫的臉掛著滿滿的嘲弄。
“舒杰。”覃墨年的聲音仿佛從天外出現,平靜卻凌厲,“別太過分。”
“過分?”舒杰笑嘻嘻挑眉,“你心疼她了?”
“嘖嘖嘖,你心疼她,把我姐姐置于何地啊?”舒杰挑釁道,“一個即將是你的前妻,一個是你未來的妻子,孰輕孰重,你自己掂量一下。”
覃墨年,“她懷著孕。”
“是你覃墨年的孩子,又不是我的外甥,和我有什么關系?”
祁月笙聽著這些話,起初的疼痛已經消失,漸漸的,只剩下麻木。
沒有任何爭執。
“咚咚。”
膝蓋碰地的脆響,像是兩顆雞蛋敲在地上。
覃墨年聽見動靜,眉頭幾不可察地一皺。
舒杰扯開的唇角也僵在了原地。
似乎是沒想到,起初死活不肯低頭的祁月笙,最后也會為了祁月亮妥協。
真沒意思。
“姐!”祁月亮見到這幕,肝膽俱碎,上前幾步去拉祁月笙的手臂,“你干嘛給他跪?”
他瞳仁里泛著紅血絲,眼尾猩紅,幾欲癲狂的模樣。
祁月笙沒答,只是扶著祁月亮的手站起來,迎向舒杰的目光,“這樣你滿意了吧?”
舒杰凝著那雙倔強的眼睛,突然覺得索然無味。
祁月笙兀自起身,點開手機給舒爾轉錢,“錢讓你姐轉你,現在能請你高抬貴手,把我弟弟放了嗎?”
最后這句話,說得既重又冷,是個人都能聽出,并非說給舒杰一個人聽的。
舒杰哼笑一聲,捂著受傷的傷口揚眉,“請便。”
“月亮,我們回去。”祁月笙挽住祁月亮的手往外走。
自始至終,沒看覃墨年一眼。
祁月亮一直擰著眉,盯著舒杰舒爾的那雙眼幾乎要漲出血來。
一直到外面,他才拉開姐姐的手,“為什么要道歉?姐,姐夫為什么要偏向別人?”
他咬肌鼓鼓的,楊柳般挺拔的身軀挺直如山脊,硬邦邦的,像是下一刻就要爆發。
“如果他以后不會是你的姐夫,你會不會難過?”
祁月亮愣了下,下一秒就恢復淡淡的神情,“為什么要難過?我可以有無數個姐夫,但我只會有一個姐姐。”
他從來沒想過倚靠任何人。
之所以報考旅城的學校,也是因為旅大的教育水平在全國名列前茅,再加上姐姐在這,他怕姐姐過得不好。
祁月笙那點淚意也隨即消失,“我們感情破裂,如果不是孩子,應該早就離婚了。”
“是他出軌了嗎?”祁月亮黑瞳幽幽,像夜里的一匹頭狼,下一秒就要暴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