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默了一瞬,事已至此,她不想把所有罪責都怪到覃墨年頭上。
畢竟不愛,本身不是一種過錯。
是她曾經的一意孤行,害了她自己。
所以她淡淡,“他雖然不愛我,但也沒做背叛婚姻的事,只是我們都不想再繼續了而已。”
她不想捆住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心里裝著別的人,他的心,永遠都是偏著長的。
永遠有受不完的委屈,吃不完的苦。
祁月亮捏著拳頭,“就算不愛了,那就能隨便冤枉人嗎?”
“他不要看監控,他眼睜睜看你給舒杰跪下,他沒說一句維護你的話,他憑什么?”
祁月笙想,憑他不愛自己。
不愛是沒什么理由的。
“沒關系,只要你沒事,我都無所謂。”骨氣在某種程度上根本沒用處,她從小就任人欺辱,丟了尊嚴也沒什么大不了,反正比不上覃墨年偏心時心疼。
“姐,我才是無所謂的,只要你好,我怎么都可以。”祁月笙嫁來旅城這幾年,一直掛念他,更沒少往家里寄錢。
祁月笙抓住祁月亮的手,搖頭,“你才剛成年,未來前途寬廣,不必因為遇到一個爛人就對未來喪失信心。”
“只是因為我的原因,不然你不必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祁月亮著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祁月笙聞聲破涕為笑,“送你去醫院,回去好好睡一覺,把今天的晦氣都忘掉。”
祁月亮望著她,掩去心底的異樣,“好。”
把祁月亮送回他現在住的公寓后,她又去了一趟咖啡館。
店里還未打烊,店長也還在,門上懸掛的風鈴響起時,她走進里面。
早上的一番爭執讓店長焦頭爛額,也一度影響了店里的營業額,但僅僅只過了一個下午,那場喧鬧就像是沒出現過。
“店長。”初看祁月笙,店長還驚訝一瞬。
但下一秒,她就鎮定下來。
“是你,你來找我?”
店長臉上沒有避之唯恐不及的氣憤和怨怒。
祁月笙:“是的,我來是想讓您允許祁月亮辭職。”舒杰就是個定時炸彈,萬一哪天他再想來找祁月亮麻煩,她怕自己顧不上照顧他。
店長臉色平淡,“這個您放心,我們老板已經吩咐過了。你是祁月亮的誰呢?他有一筆離職補恤金,如果可以,希望你能幫忙帶給他。”
祁月笙訝然,“離職補恤金?”
“是啊,今天的事我都了解了原委,不是祁月亮的錯,但那位公子哥我們得罪不起,祁月亮主動辭職,對我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祁月笙眉頭擰著,“有多少?”
“五萬塊,除了這個月的薪水,剩余的是對他的補償。”
祁月笙怔了怔,心里在冷笑,還真是大方,這五萬塊足夠交完祁月亮大學四年的學費。
可這些錢,卻是他賣掉尊嚴的錢。
“但是我們老板也有一個要求。”店長盯著祁月笙,一字一頓。
與內心的猜測相印證,她道:“什么要求?”
“希望祁月亮別追究今天的事,監控的事,也不要再提,就當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祁月笙笑了,“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想她大概能猜到這個店的老板是誰了。
店長像松了口氣,“小姐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