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覃墨年休假悠閑,祁月笙是死都不會信的。
偌大一個晟秀,以他這個級別的人,就算不出差,待在家里辦公,每天也不會少于六個小時。
不然昨晚,也不至于半夜摸進她屋子里,裝瘋賣傻。
祁月笙知道他的工作強度,也早已習慣,所以才對他的出現分外詫異。
那震驚的眼神,落在覃墨年眼里,卻立刻變了味道,“被我窺破你們的奸情,生氣了?”
他語氣嘲諷,眼尾挑起,眼里濃濃的嘲弄。
祁月笙冷下臉,“只是上下級出差,誰知道你會誤會。”她和溫時雋可沒什么過分的舉動,別說越軌,就連手指頭都沒碰到過。
覃墨年也許正是觀看了全場,面色漸漸緩和下來。
“既然沒關系,那就跟我去縣里。”男人語出驚人,直讓祁月笙臉色微變。
她這才想起好好打量他,男人一襲合身風衣,雙手插兜,纖長挺拔的身材被完美包裹其中,月光下,側臉俊美如神祗,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
這樣的人,半夜突然過來,還要她去縣里?
“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就行了,沒必要折騰來折騰去的。”能讓他大費周章不遠萬里過來的,除了那件事,大概就沒其他的了吧?
覃墨年濃眸如墨,死死盯著她,“是有大事要跟你商量,這里不方便。”
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是你當初承諾,等我把孩子生下來才離婚,現在你想出爾反爾?”
男人濃眉越蹙越緊,“你以為我說的是這個?”
祁月笙冷笑偏過頭,“不是嗎?”
覃墨年好半晌平息心情,“縣里條件好,我是為了我們的孩子著想,今晚必須搬過去,不然就送你回旅城。”
祁月笙愕然瞪他,“你憑什么命令我?”
覃墨年面無表情:“覃家的孩子一旦有任何閃失,十個你也不夠賠的。”
沸騰的血漸漸變涼,她扯唇苦笑,“為了一個孩子,值得您覃大總裁寸步不離地跟過來,還真是委屈您了。”
覃墨年:“不必用這種話來激我,不想你弟弟在旅城出事,就乖一點。”
祁月笙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發現他的厚顏無恥,“你要對月亮做什么?”
原以為他身居高位,為人也算溫和有禮,可那日偏袒舒杰,才讓她徹底大開眼界,原來上流階層的人看她們這種下等人,不過是一只隨便就能碾死的螻蟻,完全沒有必要談起是非曲直,更遑論公平。
“我對你弟弟做什么,完全取決于你是否懂分寸。”
祁月笙咬著牙,盯他盯到眼眶紅成兔子。
僵持了不知多久,她終于松口,“我弟弟剛剛考上大學,這些都是他自己努力爭取來的,他沒做過針對你的事,你不要太過分。”
覃墨年卻扯唇,漫不經心地一笑,“你是想把你弟弟摘出去嗎?可是他是你的血親,也是我們孩子的舅舅,他這樣,我真的看著很不舒心。”
祁月笙猛地變了臉色,“你要干什么?”
“你覺得我想做什么?”覃墨年重又恢復疏離,整個人面如冰雕,“那我就會做什么。”
祁月笙被他打啞謎的姿態氣死,“你高高在上,不沾塵埃,犯不著與我們這種人斤斤計較。”
她知道舒爾家境不錯,具體是什么情況也不是很清楚,但不是她這種從底層爬上來的人可比擬的,她也沒想去比擬。
“如果我非要犯得著呢?”
祁月笙臉頰憋得通紅,“你!”
“三分鐘,走不走隨你。”覃墨年側臉繃成一條直線,不近人情地舉步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