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被扎了下,祁月笙一陣無言。
只能死死盯著他。
角落里,男人掐住她的下巴,氣息噴灑在她唇齒間,“別這樣看著我,我會懷疑你的忠誠。”
祁月笙覺得諷刺,她的忠誠?
一個心自始至終都不在她這里的人,找她要忠誠?
真可笑。
“去吧。”白皙瑩潤的下巴浮上一片紅痕,覃墨年粗糲的指尖挪開,拂過她豐潤粉紅的唇。
力度讓她想到,三年前,他們頭一次接吻。
覃墨年上前一步,附在他耳畔,“我老婆的救命恩人,我要親自去感謝。”
下一秒,他的手蠻橫地牽住她的手腕。
趔趔趄趄。
踉踉蹌蹌。
快走到病房門前,祁月笙扒住墻角,一把甩開他,“你別發瘋!”
迎上她泛紅的眼,覃墨年冷嗤,“現在你也還有機會,跟我回去,我可以既往不咎。”
祁月笙咬牙:“你別搗亂。”
“鬧事的人可以來一次,也同樣可以來第二次。放著好好的覃太太你不做,非要跑到荒郊野嶺來工作?”他眼底的不贊同快要溢出來。
祁月笙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但又不愿讓自己往某個角度上想。
“我已經報警了。”她道,“這里的村民就算再惡,也只是人而已,不是野獸,不必那么恐懼。”
覃墨年:“那你還是太天真。”
祁月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以為他是胡攪蠻纏。
她冷下臉,“我比你懂分寸,溫時雋我是一定要去看的,怎么也是為我頂包,我不會忘恩負義。”
覃墨年輕哼,“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她全當他說話放屁,直直朝著病房的方向走去。
后面的身影頓了下,兩秒后也跟上來。
溫時雋已經清醒,但整個人面色蒼白,像朵破碎的白玫瑰。
孫喜佳心疼得直掉淚,“溫總,你還好嗎?這么重的傷,得養多長時間?”
“這里環境也不好,要不先回旅城養著?”
溫時雋倒是很冷靜,輕笑著安慰,“傷口不小,但不是很深,不用擔心咳咳……”
祁月笙這才注意到,他上身并沒穿病號服,纏著的繃帶繞過前胸,蜿蜒向下。
她也有些心驚肉跳,走上前,“既然受了重傷,就別逞強了,身體要緊。”
“笙笙?”溫時雋眼里的驚喜藏也藏不住。
可下一瞬,她身側就出現了一道比肩的身影。
高大,強勢,不容忽視。
“是啊,溫總,這塊肥肉不好拿,風吹起來,帆都要掉了,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溫時雋唇角的笑慢慢消失,瞇了瞇眼,“多謝覃總關心,但這是我分內的工作,沒有說察覺到危險,就放棄的道理。”
覃墨年輕笑,“溫總果真膽識過人,不,不光膽識過人,而且憐香惜玉。”說著,眼神曖昧地在他和孫喜佳身上打轉。
孫喜佳本就對溫時雋春心萌動,雖然之前與祁月笙有過對比而自慚形穢,可耐不住祁月笙已婚有子的身份,讓她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她羞紅臉。
祁月笙感覺旁邊的目光陡然灼熱,像是要把她燒成灰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