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徹底冷下來。
為了早點確定是不是他私下動的手腳,她又打車回了昨晚的酒店。
因為著急,走路難免有些快。
“你是不是眼瞎?不看路往人身上撞?”女人不客氣地罵過來,吐沫星子都噴到了祁月笙臉上,她剛要道歉,一抬頭。
“臧婳?”
臧婳也愣了愣,但看清是祁月笙后,頓時哂笑著打量她,“這沒丈夫疼的人就是慘,挺著大肚子,還整天在外面跑,不怕哪輛不長眼的車把你撞了?”
她眼里的嘲諷幾乎要漾出來。
祁月笙冷著臉不為所動,“原本以為是車不長眼,現在看來,是你人不長眼。”
她不咸不淡地反擊,與此同時,也把剛才差點撞到臧婳的過程復盤清楚了,“剛才我沒看路,你拿著手機也挺入神的吧?”
“你!”臧婳瞪著祁月笙,眼睛瞪得老大,臉卻越漲越紅,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在這干什么?”臧婳不可能一個人來這旅游,除非有利可圖。
“我……我來玩,怎么,不行嗎?”
“真是你自己,你磕巴什么?”她語速不慢,牢牢鎖定做賊心虛的臧婳。
她半晌憋不出一句話,只能把臉越憋越紅。
祁月笙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繞開話題,“有沒有看見你表哥?”
臧婳愣了下,一下噗嗤笑出聲,“你說你可笑不可笑,怎么又把我表哥弄丟了?”
“這還懷著孩子呢,就拴不住老公的心,這生下孩子后該怎么辦?”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祁月笙懶得搭理,“如果你見到他,麻煩讓他回一下電話。”
臧婳翻了個白眼,“誰會聽你的?”
祁月笙從她面前走過,讓她的牢騷說給了風聽。
昨晚住過的酒店是空的。
覃墨年自從離開后,就沒回來過。
微信上沒有回復,像是查無此人。
她的心往下沉。
不過,她怎么會以為覃墨年那么好心?以為他千里迢迢過來是為了她?以為他半夜開車來接她,真是為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以為他早上送她去醫院,真的是嫉妒她和溫時雋那子虛烏有的曖昧?
真真是可笑。
她正悶得一肚子火,門外卻響起一陣敲門聲。
“墨年你在嗎?”是舒爾。
祁月笙抿了抿眼角的淚,打開門,毫不掩飾眼神里的冷意,“有什么事?”
舒爾似乎沒想到是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慌,下一秒,就恢復鎮靜,“我是來找墨年的,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走了。”
“來都來了,進來坐坐。”祁月笙抓住她的手,把人帶進了自己屋里。
巨大的郁燥,提醒著不斷退讓的她,反擊的情緒已經達到了頂峰。
舒爾走進來,渾身有些不自在,坐在沙發上,不肯再進一步,“笙笙,有什么話直說吧,咱們不適合迂回。”
“該是你坦誠一點。”祁月笙不再客氣,“昨晚如果不是覃墨年接我來縣里,我怎么知道你也跟了過來?”
“沒錯。”舒爾默了片刻,坦然道:“我們就是提前約好的。”
“怎樣,他一夜沒碰你吧?”她洋洋自得,似是勝券在握。
是事實,也扎心。
可祁月笙并不想讓她得逞,“你怎么知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