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那海鮮粥也行。”
祁月笙:“也不行。”
說完,氣氛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突然,不知誰的手機響了一下,各自翻看自己的手機。
“我的。”
是祁月亮發來的消息,“姐,我真的可以去漾姐的公司實習嗎?”
還沒有正式進入大學,就能進入一所正規的建筑設計公司實習,對于祁月亮這樣有先天殘疾的人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
祁月笙對弟弟向來很尊重,“可以去,不適應就告訴姐,我跟你漾姐說。”
就算是隔著網絡,她都能感受到弟弟的雀躍。
“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我相信你。”她發了三個“拳頭”表示加油。
覃墨年看著她唇角的笑,牽了牽唇,眼底笑意不顯。
“和誰聊得這么開心,溫時雋嗎?”
祁月笙懶得理他。
他卻越說越起勁,“他有人追,還是個漂亮機靈的小姑娘,比你強。”
祁月笙繼續低頭看今天的新聞。
晟秀的公子哥終于有了正面照,不知被哪個狗仔扒出來的。
單單一張像素不高的側臉照,就掀起評論區的一股狂熱。
“晟秀的總裁是在hf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嗎?”
“聽說他二十歲就在華爾街創下了自己的科技品牌,妥妥的少年天才。”
“這樣的天之驕子,現身嘈雜的拆遷區,是為了晟秀來談判嗎?”
“嘖嘖,這被打得頭破血流,網上流傳得那些惡民鬧事的流言看來都是真的。”
……
她復雜的心情終于體現在了臉上,“你來淵水鎮是為了赤雷山這個項目嗎?”不管多艱難,她終于問出口。
覃墨年的臉色呈現一種意味不明的味道。
他兜圈子道:“我沒有義務告訴你。”
祁月笙冷笑,“說好的退出競標,你卻不講信用。覃總就是這樣言而無信的?”
他不以為然地笑笑,臉色猶如寒冰漠然。
“兵不厭詐,祁總監。”
祁月笙陡然一陣沉默。
當初晟秀退出競標,寰宇才在合作中有了一席之地,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誰能知道村民后來會集體變卦?
而寰宇內部股東決策又犯了拖延癥,長此以往,誰也虧不起。
受苦的不過是她們這些當牛做馬,沖在第一線的人——所有的功勞都被丟進了碎紙機,成了一紙空談。
祁月笙覺得無力。
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外乎如此。
“覃總,我認真問你一句,”祁月笙抑制住那股鋪天蓋地的絕望,“這個項目你真的是為了晟秀嗎?”
她望進他澄澈的黑眸,“或者說,是為了和你父親立下的約定?”
哪怕只有1%的幾率,祁月笙都想為覃墨年開脫,因為她親眼看見過覃墨年被覃懷康打破腦袋的那一幕。
一向儒雅溫和的人終于露出獠牙。
對待親子都如此嚴苛的人,集團文化怎么會不是狼性文化?
可覃墨年勾唇哂笑,眼神在嘲諷她的天真,“我們做下的每個決定,都是深思熟慮,覃家是一個整體,不存在誰為了誰。”
祁月笙就保持那個姿勢,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