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旖架住她的兩條胳膊往外拖,到了門外才安慰她道:“太太,覃總正在忙,等忙完他一定會給您一個解釋。”
祁月笙冷靜下來,“要多久?”
“半個小時。”周旖滿臉不自在,“覃總真的只是因為太忙。”
祁月笙獨自咽下脾氣。
半小時后,覃墨年出現在她面前,他穿一身家居服,襯衫扣子解到第三顆。
胸膛也露出一大片。
“你弟弟前天開學,我讓人送他過去的。”他面色冷鷙,周身有不滿的戾氣。
祁月笙松了口氣,但喉嚨當即也哽咽起來,上前一步,幾乎要跳到他身上。
“你戲弄我?你幼不幼稚?”
都說同齡的男女不可能一樣成熟,祁月笙之前還不相信,現在愈發覺得,他就是個沒長大、報復心重的孩子!
“我以為讓你為覃家付出一些,你會心甘情愿。”覃墨年冷冷勾起唇角,望著祁月笙,“畢竟你離婚,覃家不會虧待你。”
祁月笙怔住了。
覃墨年遞過一個藍色文件夾給她。
“這是媽給的。”
祁月笙頓了下,才緩緩接過。
翻開第一張,“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刺進她眼底。
眼球發酸發澀,像被牙簽撐開。
她捏住紙張的手指發抖,下一秒,就對上覃墨年滿含嘲諷的眉眼。
她一哂:“你們怕我出爾反爾?”
覃墨年輕輕搖頭:“是怕你迫不及待。”
胸口一瞬間疼得喘不上氣。
她終于明白,覃墨年之前把她送給覃烈三天,不單是沒把她當成妻子看待,更是為了溫時雋的事羞辱她。
更有甚,他還是為了當時受傷,她把鍋甩給舒爾的事報復。
“看看,”他坐在沙發上,雙腿交疊,姿態舒適悠閑,“里面給出的待遇優厚,覃家不會薄待為覃家立功的前兒媳。”
祁月笙被氣得眼神一陣陣暈眩。
但她還是掐住手心,在心里一遍遍警告自己,“我早不在乎他和覃家,為什么為了他讓自己這么生氣?拿到實在的好處不好嗎?”
這樣想著,她看著那張冷冽的臉也釋然了不少。
她穩定下來,繼續往后翻。
那一串零,是她結婚之前從來不敢想的。
如他所料,這樣的補償足以令她瞠目結舌,他譏誚揚唇,“高興嗎?高興的話就簽字吧。”
祁月笙還是數完了,八個零,一共三千萬,還附贈這套歐堡的房子。
可她也看見下面的文字。
“離婚后,祁月笙和覃家沒有任何關系,孫子/孫女永不認祁月笙為母。”
她的淚珠蓄在眼眶里,低著頭,足足兩分鐘,一句話說不出來。
“后悔了?”覃墨年冷嘲。
“沒有。”祁月笙的聲音如常,握筆的手也很穩,她寫字的速度也極快,簽下名字的動作毫不猶豫,最后甚至還喟嘆一聲。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賺到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為什么不高興?又為什么要后悔?”
祁月笙燦爛的笑刺痛了覃墨年的眼。
他倏然從沙發上站起,掐住祁月笙的肩膀,眼神如兇狠的狼,一把將她推坐在沙發上。
巨大的彈力讓她往上跳了跳,臉頰正好落在覃墨年掌心里。
被他死死掐著,她感覺臉像兩塊面團,被他肆意搓扁揉圓,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她哂笑:“你是不是覺得很生氣?怎么,你愛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