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在中午前,回了歐堡。
因為心情高興,一時忘了覃墨年的忌諱,又看到車庫里的車子沒動,心下一動,找去覃墨年的臥室。
“你的意思是,太太現在生產,是最好的時機?”
渾身血液好像僵住了。
覃墨年的聲音消失,換成另一道蒼老的嗓音,“太太身體不好,且最近一點進展都沒有,為了胎兒的健康,我們建議現在就生產。”
覃墨年:“不是說孩子體重不足嗎?”
祁月笙心驚肉跳。
胎兒先天不足,就這么把孩子硬剖出來?
心臟跟過山車一樣,跌宕上下,又有一種強烈的生理惡心往外冒。
“您還沒問過您太太吧?她的身體或許并不允許孩子足月出生。”
覃墨年皺眉,不知道是不愿意相信還是太過自負,“她沒什么病。”
祁月笙聽了心情復雜難言。
她該松口氣,畢竟覃墨年站在了她這邊。可他不查就說她沒病的獨斷,又讓她心情格外脹痛。
連醫生都格外無語。
“覃總,太太的身體,太太說了算,您還是問問她的意思吧?”
祁月笙又是一僵,死死收緊手掌。
她推開門,不顧里面驚愕的目光,“我不答應。”
醫生的目光先是蘊滿震驚,下一秒就變得灰撲撲的。
他只是個代傳話的,怎么能干擾這些豪門世家的決定?
她抓住覃墨年的手臂,“你不要這么卑鄙。”
兩相對視,彼此心思各異。
他的瞳仁漆黑深沉,與她對視,激光暗涌。
祁月笙看不懂,只覺得毛骨悚然。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門板后。
她眼底的警惕不退,覃墨年率先移開目光,“劉醫生,您先走吧。以后這種話,不要再提。”
劉醫生深深嘆了口氣,而后搖頭。
提著他的藥箱走了。
門板“咔噠”一聲。
祁月笙看覃墨年一眼,甩開門跑去隔壁,又是“咔噠”一聲。
門板被狠狠關上。
祁月笙抹了抹額頭,全是汗。
“嘟嘟。”
是門板被敲響的聲音。
祁月笙握住拳,“誰?”
“我。”覃墨年的聲音。
他找來干什么?
“開門,我們談談。”聲線極冷,像是壓抑著什么。
剛才的事心有余悸,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調整好情緒,打開門。
“找我干什么?”只留了一道門縫。
覃墨年從門縫里擠進來,目光黑沉沉的,像是籠罩的一團烏云,“見到你弟弟了嗎?”
“什么?”祁月笙愣了愣。
她不認為覃墨年會對這種事感興趣,可事實上,他看起來很在意。
且不給答案不罷休。
“見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