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落在她名下,就還有反悔的余地,如果已經落在她名下,那就不好說了。
談漾見她猶豫,心里也被揪著,縱使自己著急得跟什么似的,也不敢催她一分一毫。
“沒關系,就算已經在你名下,也不是不能討價還價。”
祁月笙查到,周月薇很迅速,來找她之前就把歐堡轉到了她名下。
她心急如焚,“漾漾,你有什么好辦法?”
談漾低垂眼瞼,“就是要犧牲一下我的大外甥。”
祁月笙愣住,談漾附在她耳邊,說出自己完整的計劃。
慢慢地。
她逐漸下定決心。
舒爾聽說覃墨年傷勢完全好后,迫不及待地往晟秀跑。
這三年來,雖然掛著當家主母的名號,但祁月笙對這里毫無熟悉感。
尤其是公司員工,都以為她是闖入這里的陌生人,差點喊保安來叫她離開。
祁月笙也不著急,就守在大廳的會客廳里,脫了外面的羽絨服,只腦袋上的貝雷帽沒摘,余光四處打量著附近。
反正公司里開著地暖,外面的寒風也吹不進來,她要等人,這里再合適不過。
終于。
“舒小姐,不知道您過來,我先去總裁辦通報一聲。”舒爾打扮得很精致,妝容頭發都是新做的,這么大冷天的過來,也沒套個羽絨服,可能是怕臃腫的裝扮,破壞旁人對她的觀感。
尤其是覃墨年。
她聲音掐得如春水,“不用那么麻煩,我直接上去就行。”
前臺一點猶豫都沒有,只是象征性地阻攔了一下,就放人通行了。
祁月笙裝作要去洗手間,快步穿過,與歡呼雀躍的舒爾擦身而過,不過一步,就猛地坐在地板上。
一連串的痛聲哀呼。
“救命……”微弱、痛苦。
貝雷帽和披散的頭發遮擋了她的表情,舒爾一時間什么都沒看清,下意識地覺得這個人是在碰瓷。
她立即喊人,想把保安和前臺都叫來,甚至還要找監控錄像。
但祁月笙的身體已經立刻流出鮮血。
她坐的一片地面上都是。
暗紅色的,還是熱的。
來的前臺和保安都嚇傻了。
更別說舒爾這個未經磨煉的千金大小姐,狐假虎威地指著祁月笙,“別碰瓷,我家里有背景,只要你不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想要多少錢我都給。”
低頭沉默的祁月笙,她的確不知道舒爾的家庭背景實力到底如何雄厚。
可她今天就是鐵了心讓她攤上事的,她死死咬住唇,一句話也不講,只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一個孕婦流產,弄臟了待客廳的地面,現在還纏住了舒爾小姐。
事情已經麻煩到保安前臺處理不了的地步,只能打電話往上報。
覃墨年正在開會,聽說這件事,“寰宇的人最近有沒有什么動靜?”
自從拿下赤雷山項目,溫時雋受傷、祁月笙辭職后,寰宇就好像蟄伏了起來。
安靜到讓人心生疑竇。
不說前期投入竹籃打水一場空,就說兩員大將悄無聲息折戟,就能讓寰宇總裁半夜難以入睡。
周旖:“沒有,您是懷疑他們的人選擇在今天動手?”
覃墨年:“只是猜測,你下去處理一下。”
周旖匆匆出去了。
祁月笙沒等來覃墨年,當然,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等來了周旖。
一個善于觀察、心思縝密的助理,一眼認出她,低聲,“太太?”
舒爾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