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干姥爺的事重要,人家幫這么大的忙,理應見一面好好聊聊的。”
祁月笙整理好,準備離開之際。
港式西餐廳的玻璃門被推開,帶著淡淡潮腥味的冷空氣從外面涌入室內。
祁月笙一抬眼,就與一雙凜冽的寒眸對視了個正著。
他身側,是一位身材高挑的貴婦人,與他的容貌,有三分相似。
看樣子,應當是母子。
祁月笙收回視線。
周月薇見到穆蘭芳,當然也看見了祁月笙。
本是喜悅刻滿面容,下一秒,恐懼和震撼就如潮水般把她裹挾,笑容僵在了臉上。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轉眼就聽見覃墨年在她耳邊的警告,“你要見穆老師,我替您辦到了。接下來,請您不要壞我的事。”
周月薇頓了頓,木偶般轉頭看他一眼,看見他黑眸里攢滿的不客氣。
她動了動嘴唇,“知道了。”
有那么一瞬間,祁月笙真的以為覃墨年過來是巧合。
可數秒后,當覃墨年走到她身前,她才真正意識到,是她癡人說夢了。
出于尊敬,周月薇先熱情與穆蘭芳打了招呼,“穆老師好,聽說您明天要走了,我本來還十分遺憾,沒想到我們有這樣的緣分。”
穆蘭芳看向覃墨年,他禮貌地點點頭,“穆老師好。”
她聽出這道聲音,就是打電話給她的那個小伙子。
西裝革履的,滔天的權勢。
她有求于人,姿態擺的低,“年輕有為,你真是幫了大忙。”
覃墨年彬彬有禮道:“不過舉手之勞,只是為了成全我母親的一片真心。”
“小輩愚鈍,老師和母親談論戲曲,怕擾了兩位雅興,我先帶輕輕老師去附近逛逛,順便談談后續治療的事。”
穆蘭芳愕然不已,看向祁月笙。
祁月笙也沒想到,自己會被趕鴨子上架被覃墨年打著探討病情的事,弄去外面。
但覃墨年如今的架勢,像是只想和自己談。
而周月薇的目的,顯然是想和穆蘭芳好好探討下戲曲的博大精深。
穆蘭芳怕是介紹都來不及,更別說和覃墨年聊這些了。
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講,她不去都不行。
所以在覃墨年赤裸裸的眼神盯視下,祁月笙緩緩點頭,“好。”
港式餐廳在旅城最繁華的市中心。
這一條國盛巷,一整排都是琳瑯滿目的商鋪餐廳。
中間是青石板鋪就的路,盡頭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港口。
夜幕四合,華燈初上。
皎潔月光比不上霓虹曼妙。
男人步伐沉穩,面色清冷沉肅,始終先于她一步走在前面。
明明外面溫度不高,祁月笙看著他的背影,卻無端覺得心浮氣躁。
“覃總叫我出來,卻什么話都不說,這是什么意思?”
祁月笙不是傻子,覃墨年的意思她知道,可她卻不明白。
為了見她一面,甚至不惜大費周章把他母親搬出來?還是她想多了,只是他本身就是大孝子,見她不過順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