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負責人靜默片刻,才應下,“可以,但是我覺得那小姑娘可能不會和你交心。”
祁月笙道:“沒關系,一切聽天由命就是。”
她打過去,談漾倒是很爽快,“沒問題,地點我來定,就在我辦公室吧。”
她是做建筑設計工作的,天天畫不完的圖紙,改不完的稿件,簡直就是夢魘,不是不想見,實在是時間不允許。
只能麻煩祁月笙過去一趟。
近期閑來無事,祁月笙正好有空,跑一趟權當散心。
“前面那輛公交車,跟上去。”
舒爾從祁月笙小區外一直等著,她一下樓,舒爾就發現了,幾乎條件反射的,低著腦袋矮到座椅下面,同時喊道:“司機,快開車,跟上前面那個女人。”
因為祁月笙始終步行,所以車子開一陣停一陣,一直和她保持著合適的距離,舒爾耐心不夠,一直在嘟囔,“真是急死個人,有這么缺錢,就不能打個車?”
好像真的是她的“敦促”應了驗,祁月笙終于在前面的公交車站停下。
她等的車一直沒來,舒爾也不敢讓車停在路上,這邊的道路上沒有停車位,明晃晃擺在這里遲早出事。
她下了車,口罩帽子齊全,甚至一直低頭看手機,還打開手機地圖,偽裝成自己是個初次進入這座城市的陌生人。
祁月笙抬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耳垂上戴著鉆石耳釘,手里的包是古馳的,腳上蹬的鞋子是紀梵希的,是個有錢人。
祁月笙目光收回,眸色淡淡。
公交車來了,她要上車了。
舒爾也跟在她后面上車,只是兩人選的位置不一樣,一個人在前面,另一個人坐在最后面。
坐了十幾站,大約一個小時左右,才到了談漾的辦公室。
舒爾跟在祁月笙身后下車。
因怕被發現,她起初朝著反方向走了幾步,然后又拿著手機裝模作樣地往祁月笙的方向走去。
翎烈商用寫字樓。
舒爾打電話給做保密工作的朋友,“幫我查一下在豐南路國英巷那座寫字樓里都是誰。”
“一棟樓有三十家注冊的公司,你讓我挨個找?”
偵探朋友嫌棄工作量太大不愿意,舒爾也是個炸藥桶,現在正在氣頭上,“加價,工資三倍。”
誰人不為五斗米折腰?
偵探爽快應下。
祁月笙上樓后,到達17樓,通過秘書指引,進了談漾的辦公室。
整間辦公室都是雪花般的紙片,祁月笙轉了一圈,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突然,一陣窸窣的紙張浮動聲,有個人影從下面鉆出來,“誒呀媽,累死我了。”
看見祁月笙,談漾伸直的懶腰又放下去,“你來了?”
眼眸亮晶晶的,“快過來坐,看我這亂的。”她邊說,邊忙活著收拾出一個空地,讓祁月笙坐下,“這幾天工作忙,才剛剛完工,還不小心睡著了。幸虧你過來。”
她先下單定外賣,一頓操作猛如虎,也不耽誤她聊天,“是墓地負責人跟我打的電話,穆小姐,你來找我,是為了問我笙笙的事嗎?”
祁月笙頷首,極認真地對準她的眼睛,就是為了檢測她是不是正在說謊。
“是,我來找你,主要也是因為你和祁月笙不同尋常的關系。”
“事實上,遠在來找你之前,就有很多人來找過我,他們都是祁月笙的至親,可我卻沒有絲毫印象。”
談漾點點頭,“世界上相像的人那么多,穆小姐和我閨蜜長得也很像,但我還是能看出來,你不是她的。”
“為什么?”
談漾目光坦蕩,“一種直覺。”
祁月笙與她對視,她也一點都不露怯。
她漸漸相信她說的話。
“我能看看你這間辦公室嗎?”
“穆小姐隨意。”談漾禮貌微笑。
直到祁月笙離開前,她都一點端倪都沒發現。
談漾笑臉相迎地送走她,可在門板關閉的那一剎,她就重重呼出一口氣,迫不及待打了電話給羅文。
“快點,我的夜宵好了嗎?”
夜宵是假,找個人吐吐苦水是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