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好了好了馬上,我的小公主。”
羅文的車開進地下停車場,西口進東口出,然他低下頭,看著手里拎著的保溫盒,磨砂的質地上,卻映上一道拉長的影子。
他臉上的笑僵住了。
“羅先生,我們總裁想請你過去坐一坐。”
羅文臉色不好看,他拒絕道:“周助理,我說過很多次,當年祁小姐的事與我們無關,覃總也沒查到任何別的消息。”
“現在又來找我們,這是什么意思?”
“我和漾漾這幾年,也不算擋了你們路吧?”
羅文一臉不爽,避開周旖就要往外走。
周旖并未上前攔,“你和談小姐未來還要結婚,這件事一日不查清,一日就會和定時炸彈一樣到時候你們的婚姻可不會這么順利。”
談漾和羅文戀愛談了八九年,談家不同意,他爸媽卻一直在催。
他今年已近三十歲。
周旖的話一出,幾乎是踩到了他的七寸上。
他知道,覃墨年不是在嚇唬他。
他走去旁邊那輛停的勞斯萊斯幻影。
車后座打開,那道沉穩干練的身影正穩坐其中。
他眼里含三分笑意,細看卻冷酷得很,眼底一絲溫度都沒有。
羅文坐進去,關上門,感覺自己坐進了冰窖里。
周身縈繞的都是覃墨年散發的冷氣。
他十分忐忑,“覃總,祁小姐當初確實下葬了,您不是也知道?”
“是。”他低低地應了,誤以為覃墨年真的卸下心防。
下一瞬,他的問題卻又刁鉆起來。
“那穆輕輕怎么會來找談小姐?”
羅文:“我也不知,談漾并沒跟我說過。”
覃墨年:“真的沒說過?”
羅文皺眉:“不知道覃總這是什么意思?”
“三年前,羅主任可是偷偷在單子上造假,害我以為我妻子真是難產而亡。”
羅文愣了愣,繼而滿臉漲紅,“祁小姐已經去世,覃總還不愿還她一個安生嗎?”
覃墨年呵笑,“反正我們都是在兩個世界,予她安不安生怕是沒什么區別吧?”
他這樣的人,不信神明,不敬鬼佛,只信自己。
所以祁月笙去世的那三年,他連紙都沒給祁月笙燒。
不過是障眼法,他一定要把祁月笙找回來。
羅文被他這番無恥言論嚇壞了,額頭不禁冒出層層冷汗。
“覃總,您就是問我一百次,我也沒辦法替您找出來祁小姐,我做不來刨墳的事,也干不出撒謊的勾當。”
“況且以談漾和祁小姐的交情,我不敢拿她的事來開玩笑。”
羅文一番信誓旦旦的模樣。
覃墨年卻默不作聲地緊緊盯著他,那眼神如同一柄利劍,像是要把他的偽裝和謊言都刺穿。
羅文知道,如果現在他敢怯懦一下,覃墨年一定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把談漾三年前告訴自己的話默念數次。
“祁月笙確實死于難產血崩。”
“她死后一直未被安葬,是覃墨年固執己見。”
想到這里,他的怯意完全被掩蓋。
“覃總,您問完了嗎?問完我要去給我女朋友送飯了,她熬夜加班要餓壞了。”
覃墨年敲擊膝蓋的動作停頓,道:“可以,羅醫生隨意。”
羅文下了車,等車子徐徐開走,才敢挪動步子——由于時間太長,又過于緊張,他差點一個趔趄把保溫桶送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