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他腦袋的發絲,“好的。”
祁月笙率先進了隔壁的門。
門關上,她臉上的笑隨即迅速落下,人卻久久佇立在玄關。她屏住呼吸,沒有聽見門卡插入卡槽打開房門的聲音,反倒聽到了舒爾甜膩的聲音。
“墨年,我們是未婚夫妻,住在一間房里,應該不出格吧?”
“小坖不喜歡住在一塊。”覃墨年不咸不淡地開口。
大概是個女人就能聽出這是個幌子。
覃坖被拖出來當擋箭牌,心里想必也是挺無語的。
偏偏舒爾就是聽不出來,“總統套房這么大,又不是只有一間,等小坖睡著,我們可以……”她覺得覃坖一定聽不懂,所以談這種事也這樣大膽,可事實上小孩子遠比她想象中聰明。
不管她說得多離譜,覃墨年都沒有打斷她,任由她看著他,直到一雙眼睛紅透,他才緩緩開口。
“是媽跟你說我要來這的吧?”他一雙眼足以洞察一切。
舒爾一滯。
“表哥,正好我晚上害怕,讓舒爾陪我睡吧。”
“晚安。”
“砰——”一道匆匆關門的聲音。
走廊里再也沒有傳來覃墨年和舒爾的交談聲。
祁月笙坐在玄關的角柜上,表面上聽著,實則魂游天際。
覃墨年父子的行蹤,一個電話,就能由周月薇傳到舒爾耳中。
所以她才可以如此準確及時地追過來。
她愣了愣,唇角扯出一道冷冷的笑。
第二天。
祁月笙早起做了早飯,在覃墨年發消息給她的時候,發送了邀請信息。
“要不要一起吃早餐?”小籠包、蛋餃、瘦肉粥,擺滿了一小桌。
還是要感謝覃墨年提供的如此豪華的房間,不單廚房設備一應俱全,就連食材也都是最新鮮的。
覃墨年帶著覃坖出現,是在五分鐘后。
父子倆同樣的西裝,發型也幾乎一模一樣。
擋住下半張臉,眼睛和眉毛、耳朵的輪廓甚至都是一樣的。
祁月笙想到昨晚保存好的頭發絲,仍然感覺掌心一陣陣的發燙。
心跳頻率也不斷加快。
她對覃坖最為熱情,屈身彎腰牽著他走到客廳,“喜歡吃中式早餐嗎?”
被落在后面,連個眼神都沒賞到的覃墨年,呆呆地看著兩人的身影。
這是間海景房。
巨大的落地窗前,是兩面白色的紗帳。
紗帳拉開,外面的景色便無遮無攔地進入幾人的眼簾。
清風吹向山嵐,連綿的霧靄層層疊疊往某個方向去。
陽光刺破迷霧,絲絲縷縷,透過透明的窗戶,籠罩在女人的發絲上,像鍍了一層金粉。
他目光一撇,看見她的耳朵,上面沒戴任何耳飾,透瑕得如同一塊上品的冷玉。
祁月笙溫聲細語講完,便把視線投向沉默得站成雕像的覃墨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