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可是當年那姑娘身邊的丈夫也不是你啊。”
老板娘嘴一快又把這話禿嚕出來了,說完就立馬后悔,但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后悔藥,她臉頰立馬紅溫了,甚至不敢抬頭看那個男人。
這筆賬當然要算,但不是今天。
他似笑非笑,瞳仁烏黑,“您可能認錯了,當年那人是我太太的同事,那次我也同她一起來過。”
老板娘尷尬的笑容這才慢慢恢復正常,她道:“那是我眼拙。”
“這兒子和您太太真像。”這似是而非的一句,也不知道有沒有把捅破的窟窿補上。
經過這茬節外生的枝,覃墨年明顯地心情不愉悅,腸粉吃得寥寥。
祁月笙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一切,也不勸,隔岸觀火的冷漠。
祁月笙就只關注覃坖,一會兒給他遞紙,一會兒給他加水,關懷備至。
對于自己反倒沒那么關注。
覃墨年盯著她,眼神灼燙幾乎要變質。
在再一次覃坖撒嬌要抱抱的時候,他率先把覃坖抱過來,嚴厲道:“只顧自己,不顧姐姐?”
覃坖呆了呆,不敢再麻煩祁月笙。
“墨年,小坖在家身邊那么多人照顧,輕輕老師能住那么好的房子,多費些心力應該也不算出格吧?”
三人之間,又橫插入一道聲音,抬眼,發現是舒爾。
祁月笙頓了下,這次舒爾是自己一個人來的,沒有臧婳作陪,她眼里寫滿不爽,對祁月笙是明晃晃的厭惡。
祁月笙緩緩在心里笑了。
她越是激動,祁月笙越是鎮定。
也許命運還是眷顧她的,在昨晚的夢里,在住宿環境很差的地方,有人半夜敲響了她的房門。
慌慌張張,告訴她,溫時雋被捅進了醫院。
畫面是混亂的。
且如電影一般,一幀一幀的不斷跳過,并非連續,疑竇叢生。
她聽見爭吵聲,來自眼前這個男人,也來自對面那個女人。
不知道這些畫面是她目睹,還是真的發生在她身上,但至少能證明一點,三年前,她確實來過這里。
剛才店長和她搭話,電光石火間,她也想起與她的對話,那時她眼里有雀躍的星火,講的是……拆遷款。
她還頻繁提起一個公司的名字。
似乎是叫……寰宇?
她目光一深,幾乎是馬上的沖動,要打電話給溫時雋,但走進洗手間,一捧冷水撲在臉頰上,她立刻就清醒了。
公司高層的名字在網上都是公開的,她可以搜到寰宇董事長的名字,姓溫。
溫時雋也是姓溫,所以會不會……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巧合,她決定先按兵不動。
覃墨年目光凌厲,看了舒爾一眼,不再忍耐,“跟我出來一趟。”
祁月笙慢條斯理繼續用餐,覃坖也不好奇覃墨年和臧婳說了什么,甚至逮住她說悄悄話。
“姐姐,回去后你還會不會來見我們?”
“如果不想見爸爸,單獨來見我可以嗎?”
“我會讓傭人給你開門,避開爸爸下班的時間點。”
對上他琉璃般的眼珠,沒來由的,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胸口被誰堵住了。
眼前又晃過一片光影,迷亂的、層疊的,畫面里,她的手下移,摸到自己凸起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