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慈祥如彌勒佛,“沒什么事,就是找你來聊聊天。”
“什么天?”
“之前舒小姐打你那件事,我處理得不太妥當。”
“哪里不妥當?”祁月笙故作疑惑。
院長以為這是在順坡下驢,“舒小姐仗勢欺人,我做院長的實在不該袖手旁觀。你去醫院,也沒有讓人去看看你。”
“院長以為你錯在這里啊。”祁月笙突然笑了笑,表面看笑容也是很溫柔的,但越仔細看,越能看出她眼里的冷漠。
“我聽說舒小姐一點罪也沒受,是院長幫我寫了諒解書。”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時候諒解了?還簽了字?”
院長看見她的笑,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
笑容僵硬,嚇得不輕,“可你也沒上訴。”
祁月笙那時候還是忌憚舒爾的勢力大,害怕她找上門,給自己和劇院同事穿小鞋。
可現在不是了。
舒爾針對她,又不是針對她,她是心里恐懼,害怕祁月笙的賬算到她頭上,一時間發瘋,所以屢次甩巴掌。
身為祁月笙的時候受傷是正常的,因為她有賭鬼的爹、愚昧的娘,還有一個天生失聰的弟弟,就算她的能力不差,也是天崩開局,與舒爾比起來根本不夠看。
但她現在是穆輕輕了,不需要害怕,她的弟弟現在有了自保的能力,祁鵬和楚夏娟更是覺得她的死無足輕重。她現在有勇氣把這兩個喪盡天良的人送進監獄。
祁月笙想著,微微一笑道:“院長是該跟我道歉,畢竟我耳膜破裂,差一點就聾了,如果我真聾了,我這一輩子就不會彈琵琶了,這對我的職業生涯,可是毀滅性的打擊。”
院長汗如雨下,“是,對不住。”
祁月笙道:“是我能力差嗎?”
“不是。”
“是我家境不好嗎?”
“是我沒人撐腰嗎?”
“是我孤苦伶仃任人拿捏嗎?”
她每說一句,院長的鎮定就褪去一分,他發現自己之前真是蠢笨,傻子一樣的人,怎么敢惹她?
他該看出來的,兩年前被塞進來的時候,他就該知道,這不是個普通人。
他道:“是我對不住你,輕輕老師,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盡管提出來。”
“我要自由權,再也不接任何場外演出和教學,院長答應嗎?”
“答應答應。”
祁月笙離開院長辦公室,心情很不錯。
告訴蘇雨柔這件事后,她熱情地拍上祁月笙肩膀,“真是好樣的。”
“職場傾軋,有人給你穿小鞋,你就該頂回去。”
祁月笙笑了笑。
下午,溫時雋給她電話,說晚上會來接她。
祁月笙在微信上回了,說自己會準時下班。
下班走去停車場那段路上,碰巧看見一輛黑色的紅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