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雋從洗手間出來,就見覃墨年站在門口,正在跟祁月笙寒暄。
他們隔著很大一段距離,但祁月笙氣色看起來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他,心情不好。
“是啊,帶覃坖來吃飯。他今天第一天入學幼兒園,適應得不太好,帶他出來玩散散心。”
“適應得不太好?”祁月笙抓住這句重點,猛然起身,面色著急。
“是啊,輕輕老師不放心的話,過來看看?”
祁月笙頓了頓,目光在覃墨年和溫時雋之間流轉,撞上溫時雋疑似發紅的眸子,咽了咽喉嚨。
選擇拒絕。
“還是不了。”
“確實,一個小孩子的心情,比不上你們的約會重要。”這話就有些不陰不陽了,祁月笙聽出來,細眉皺得很緊。
頓了頓,她選擇漠視。
溫時雋卻看不下去,“覃總真是好笑,輕輕有什么義務關心你的孩子,人貴有自知之明,我看你家財萬貫,卻沒有這種昂貴的東西。”
他毫不留情地戳過去,覃墨年的臉色一瞬就變了。
兩人之間暗潮涌動,一副馬上要打起來的模樣。祁月笙心里忌憚,開口轟人,“覃總,你該走了。”
覃墨年緊緊攥拳,面上卻云淡風輕,“好。”
他轉身,三兩步,腳步聲消失在實木鋪陳的走廊里。
溫時雋看向祁月笙,她沒有失神,反倒起身拉他過去,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那些隔閡仿佛都消失了。
溫時雋呼吸都停止了。
祁月笙身上慣用的那種梔子花香的香氣,撲棱棱往他的鼻子里涌去。
她仰起頭,唇瓣潤紅,吻到他臉頰上,有一種異樣的溫柔。
而溫時雋全程都是愣住的。
兩人之間的戀愛,親吻和擁抱,一直都是他主動,她幾乎從沒有這么明確地表露出依依不舍過。
現在兩人明確挑明,她明明是厭恨他的,又怎么會主動親他?
是他在做夢嗎?
他朝門口看去,包廂門關得很嚴,并沒有敞開一條縫,也沒有人在背后窺視,她不是在逢場作戲。
“笙笙,你……”
“好好吃飯,不要胡思亂想。”
溫時雋喉結一滾,“不是分手?”
“沒說分手。”
祁月笙只是還沒想清楚要怎么處理這件事,但她也知道,她虧欠的只有覃坖一個人而已,覃墨年是沒資格干擾她的計劃的。
溫時雋特別好哄,一個吻輕而易舉解決了他的憂慮。
“輕輕,你記得嗎?今天是咱們的戀愛兩周年紀念日。”
溫時雋從風衣口袋里拿出一只藍絲絨盒子,盒子打開,手指大的南珠戒指,奕奕流光,璀璨生輝。
他捧過祁月笙的手,目光溫柔而專注,“不值錢的東西,但卻是我的心意。”
“你也不用把這當壓力,一個玩意兒而已,拿著玩就是。”
他戴在她的中指上,戴完了,骨節修長的手指還托著她的手指看。
骨節如玉,皮膚如瓷。
他戀戀不舍。
祁月笙低低地笑,“我會好好收著的。”
中指上的戒指,她現在戴著,不會摘。至于以后,會不會有其他戒指,她不知道,會不會戴在別的手指上,她更不會知道。
但此刻,她的接受,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喜悅。
他還讓人準備了鮮花,撲簌簌的鮮花花瓣從天花板上往下落,唯美又可愛。
漫天花雨,誰人不說溫時雋用心又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