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這么緊張?”
他已經松開她,眸子卻緊緊盯著她手上那顆南珠戒指。
中指,是準備訂婚嗎?
被他盯過的地方幾乎要灼燒,祁月笙把手揣進兜里,不讓他看。
“這是我們倆的事,你不要把別人摻和進來。”
“也是,你現在是穆輕輕,不是祁月笙。”
祁月笙聞聲渾身一僵,因為太過緊張,居然連反駁都忘了。
頓了片刻,仿佛是為了安慰自己。
“我本來就是穆輕輕,祁月笙是你臆想中的,這和我可無關。”
只要她不承認,覃墨年能拿她怎樣?她原本就有了自己的生活軌跡,是覃墨年強行想要打破。
她原本的目的就是披著穆輕輕的皮,暗中做祁月笙想做的事。
可是,這個想法被覃墨年戳穿了。
“祁月笙還是穆輕輕,不都由你說了算?你不想承認,誰人能奈你何?”
“只不過祁月笙和穆輕輕的唯一區別,就是甘愿承擔的責任不同,我想你現在很清楚,祁月笙和我是沒有離婚的,因為我本人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說完這些,他冷冷一笑,長身玉立的身軀后退一步,他身高腿長,三兩步下樓,腳步聲響徹在空曠的樓梯道,須臾消失。
剛才抓住她開口的那個人好像是她的幻覺。
祁月笙回到公寓,感覺出了一身冷汗。
覃墨年是個瘋子,他也許已經猜到她什么都想起來了。
他說的很對,祁月笙和穆輕輕唯一的區別,就是祁月笙那些無法推卸的責任。
是她把覃坖送到這個世上,她需要承擔比覃墨年更重的義務。
因為她是媽媽,就因為她是母親。
祁月笙沒開燈,對著黑夜想了很多。
最后得出一個結論,該她承擔的她絕不會推脫,但不該她承擔的,她也不會往身上攬。
覃墨年想逼她就范,她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這場貓捉老鼠的游戲,不該她認輸。
第二天一早,她還沒睡醒,手機上就亮起了一串號碼。
是本地陌生號碼,不知道是不是騷擾電話。
抱著試試的心態接通,對面傳來的卻是覃坖的小奶音。
“姐姐。”
祁月笙心口一軟,腦海響起的卻是昨晚在私廚覃墨年對她說的話。
“小坖,你爸說你第一天上學,適應得不太好,是真的嗎?”
覃坖的聲音里立馬帶了一點委屈,“嗯。”
祁月笙頓了頓,立馬擔心起他來。
“學校里有人欺負你了?”
昨天她看過,覃墨年送他過去的是家貴族幼兒園,以覃墨年的身份,學校的老師都會看人下菜碟。
所以說欺負,肯定談不上。
昨晚覃墨年來找她,聽到那些消息,最初她還是很擔心的,后來細想,越想越覺得是圈套。
覃坖的委屈在祁月笙面前無處遁形,“昨天老師讓大家自我介紹,別人都是介紹爸爸媽媽,但我只介紹了爸爸,沒有媽媽可以介紹。”
仿佛有錐子扎進心口,又轉動柄頭,旋轉了一圈,疼得她血肉模糊。
過了好久,她才溫柔開口安慰,“媽媽不是故意不要你的。”
只是這一句,無比的生硬,就連她自己都感受到安慰的無力。
“我知道,爸爸說了,媽媽會在天上看著我的。”
祁月笙心口又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