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但是拒絕了。”
他是何等光風霽月的人,朝她撒不出謊來。祁月笙只需要看一眼,便無需對他懷疑。
他看著她,黑眸如一潭溫柔的湖水,泡著忠貞與堅定,起碼在她看來是如此。
“沒關系。”祁月笙絲毫不介意的模樣,“你能坦誠告訴我,已經說明你對我的在乎。”
“除了我,你父母也同樣重要。”
溫時雋捧住她的下巴,眸子里亮閃閃,“如果我爸媽反對我們呢?”
“那我們就慢慢磨,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我們感情堅定,就不會有誰能破壞。”
溫時雋從她柔波般的眼眸里看到鋼鐵都鑿不穿的執著。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皮上,聲音輕若蚊蠅。
“如果他們一直不同意呢?”
祁月笙募地怔住,這才漸漸意識到溫時雋眼底的沉重。
她想到他們這些人背后堆砌的滔天富貴,以及相連幾代密不可分的人脈,張了張唇,想說什么,最終也沒說出來。
她以為這是溫時雋對未來苦惱的猜測,或是對未來的提前綢繆,沒有想太多。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戀愛已經不錯,如果有幸能和你結婚,那就是萬幸。”
她這樣說,為了不讓溫時雋帶任何壓力,當然,軟軟的撒嬌,就是軟骨散,足以讓他把人擁進懷里,恨不得嵌進去。
“你還有什么顧慮,今晚都可以說出來。以后可不能因為這件事耽誤我們。”
后面幾個字她沒說出來,溫時雋心領神會,但他不能因為她沒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而故意忽略她。
“我不能保證,之后爸媽給我的壓力我都能承受得住。”
他說的太直白,祁月笙意識到溫時雋的意思。
頓了片刻,“那等你什么時候分手,什么時候告訴我。”
她不是強人所難的人,對溫時雋,也沒有什么感情羈絆,所以心情也不算太糟糕。
“笙笙。”溫時雋忽的擁住她,呼吸的熱度在她脖頸處蔓延,嗓音啞了,“分不了。”
祁月笙當他撒嬌,“別鬧。”
分不開害人害己,她還能做小三嗎?
溫時雋松開她,言語不舍,吻她額頭,“我會努力。”
祁月笙笑著安慰,“不害怕,我相信你。”
今晚反正是沒有任何旖旎情思了,兩人抱了很久,打算上床休息的時候。
溫時雋的手機突然亮起,他看了一眼,沉默片刻。
“先去打個電話。”
“去吧。”
夜風微涼,溫時雋只穿單衣,連件外套都沒披。
祁月笙望著他的背影,有些想幫他披上,但隔著玻璃面,溫時雋的側臉也像浸染了寒冰,繃硬得厲害,像是和對面那人起了什么矛盾。
祁月笙的步子僵在陽臺門外。
大約等了三分鐘,溫時雋走進來,渾身都是寒氣,一向溫柔的桃花眼也帶了戾氣,看見祁月笙,滿臉錯愕。
“笙笙?”
“怎么了?”
“我晚上出去一趟,等早上來接你去上班,你鎖好門,別亂跑,有問題給我打電話。”他叮囑得很仔細,祁月笙不禁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快去忙吧。”
溫時雋重重一下吻在她臉頰上,力道里帶著不舍。
“走了。”
把人送走,祁月笙也打了個哈欠,回到房間鎖好門,已經半夜。
沒多久就沉沉睡去。
夜深,她迷迷糊糊,好像聽見什么動靜。
然而太困了,她睜不開眼。
又過了一會兒,嘴唇一陣劇痛,她猛地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