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道:“不是她,還能是誰?娶了她,她可以為溫家保駕護航,誰也不能挑寰宇的刺了。”
“誰也不能,葉先生只是升官而已,新官上任三把火,可不是萬無一失。”
溫凝要被他氣死,“最起碼比你赤手空拳要好。”
溫時雋道:“這么好的事怎么會落在我頭上,覃墨年拒絕她了?”
“葉先生扶持你比扶持他好得多。最起碼晟秀不像寰宇這么動蕩。”
溫時雋搖頭,“那葉先生更不愿意扶持我了,因為寰宇本來就存在改制和股份上的問題,他只要隨便上點心,就能立功,這位子也會坐得更穩。”
“所以你知道,還愣著干什么?”溫凝簡直要被他氣死。
溫時雋道:“你確定要逼迫我做這種事嗎?您明知道我不愿意違背您。”
溫凝滯了滯,前幾年那件事塵歸塵土歸土之后,溫父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一年里有八個月不住在國內。
溫時雋撐著國內各個公司,是溫家頂梁柱的存在,對待溫母也是極盡溫和孝順。
“兒子,最起碼挺過這個坎,等你成了葉家的女婿,葉先生自然會護著你,就算離了婚,他之后辭去官職,以你們這份情誼,也能一直護著你,護著溫家。”
不得不說,溫凝這句話,直接鑿進溫時雋的心坎里。
“母親替你約了明天中午,你記得赴約。”
溫時雋坐在客廳里,門沒關,夜風稍冷,寒風貫徹入內,如她此刻心情。
次日上午,祁月笙才上班不久,就聽助理安艷喊她,“穆老師,溫先生找你。”
時雋?他之前可從沒在上班時間來找過她。
她猝然起身,桌上的義甲直直摔在地上,是玉制的,削薄的質地,落地就成了五瓣,她腦海閃過不祥的征兆。
“馬上過去。”她慌張撿了,把碎片收在口袋里,跑出去見溫時雋。
“怎么了?”
“我有事要跟你說。”
祁月笙摸他的手,發現他的手一陣冰冷,這個天不至于吧?
她眼底一陣驚駭,一抬眼,發現他臉色也很難看,下巴的胡茬還沒來得及刮。
“笙笙,我可能要失約了。”
“什么失約?”她故作懵懂,實則心底已有猜測。
“昨天我還信誓旦旦,今天就違背了約定。”
祁月笙垂下眼睫,顫抖如蝴蝶的翅膀,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
大概就是不得不聽天由命的感受吧。
她也沒有多傷心,“沒關系,咱們本就說好的。”
她還有心情開玩笑,“早知道這樣,昨晚怎么著都該拉著你去出海。”
溫時雋也笑,兩人的笑里都有心酸。
“昨晚你沒好好睡覺吧?”
溫時雋:“嗯。”
“回去睡一覺,把這件事忘了,一切都會解決的。”
“嗯。”
不管多不舍,這些話一旦說出口,就該明白,是剝皮抽骨的疼。
兩人站在岔路口,祁月笙率先松開他的手。
溫時雋亦不敢再挽留。
“年哥,你可真是老謀深算,牢牢抓住溫家的死穴,溫時雋不可能棄家族于不顧。”
“溫時雋是個大孝子。”對父母言聽計從。
“溫家幾代不都是如此嗎?”
宋奕并無不認可,“覃家也不差。覃哥,如果有一天家族逼你聯姻,你會答應嗎?”
覃墨年沉寂片刻,似笑非笑,“那時候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