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對覃坖的事很上心,雖然晚上心情不好,也還是做了晚餐。
晚飯后,溫時雋給她打來電話,她沒接。
只是回復消息:你既然已經選擇了伴侶,那我們以后還是少聯系得好。
溫時雋沉默良久,才艱難敲下一個“好”字。
不是不難過的,任由誰看,也沒見過溫時雋這副狼狽頹唐的模樣。
鋪著牛皮色木紋布的書桌上,淌滿酒漬,桌布掀起一角,被鎮紙的硯臺壓著,像是在冷冷地嘲諷他。
他本以為可以避開這場相親,也覺得有覃墨年這塊珠玉在前,葉梓萱不可能看上他,但事實是,對方就是看上他了。
同他無法反抗的情況不一樣,葉梓萱不太想反駁。在覃墨年這邊碰了釘子,在溫時雋那她也沒抱什么希望。
雖然家世顯赫,她又身居要職,婚姻上她的態度卻是擺爛,不然不會和第一任丈夫處成那樣。
不過也是第一任丈夫的失敗,讓她覺得無論是覃墨年還是溫時雋都可以,她不挑撿。
何況這倆人都是人中龍鳳。
不過,溫時雋答應得這么爽快,倒是讓她錯愕。
派去調查的手下回來匯報,說溫時雋之前是有女朋友的,但在和她相親的當天,就和女朋友分手了。
她在單位加班,想到這,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助理推門而入,手里一張調查報告。
“穆輕輕?劇院的琵琶演奏家?”
葉梓萱想起那日,腦海里響起經久的旋律,那個女人的身影已經模糊,但氣質卻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或許玩琴曲的人總是超凡脫俗,同樣的旗袍,穿在她身上,就是雷厲風行,不見一絲討人歡心的柔美娟秀。
穿在穆輕輕身上,卻如古代仕女,水墨畫里走出的人物。
怪不得覃墨年不舍得。
也沒想到,溫時雋居然也和她有糾葛。
能這么干脆利落分手,說明兩人之間感情也不過如此,她問助理,“覃墨年和穆輕輕,兩人感情不好?”
“恰恰相反,兩人感情很好。但也許是因為穆輕輕家境不好,溫家父母并不同意。”
“也是,把兒子當成聯姻的籌碼,他的婚事根本不由自己。”
葉梓萱半是諷刺半是無奈地一笑。
“找個時間,約這位穆小姐談一談。”
助理領了命令離開。
高官約一個音樂家談話,借劇院院長的由頭就能把人叫來。
但自從上次院長從穆輕輕那吃了軟釘子,他再也沒了那種頤指氣使的氣勢,葉梓萱要約她出去的消息,被他壓下去,轉而告訴覃墨年。
這可是財神爺,這種官商聯姻圈子里,他們說不定也認識。
退一步講,不管認不認識,總歸祁月笙現在是覃墨年的人,被他罩著,他多說一句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電話撥過去,是周旖接的。
這也正常,覃總向來日理萬機,他能拿到覃墨年的工作號碼,已經算是有福,他說完恭敬等待覃墨年回復。
周旖頓了頓,“覃總正在開會,請孫院長稍等下。”
“好。”
過了會兒,周旖回話,“孫院長可以讓祁小姐過去,我們總裁知道這件事的。”
雖是這么說,周旖卻在暗自琢磨,溫時雋和葉梓萱聯姻的事他也有所耳聞,如果覃墨年和祁月笙在一起,那葉梓萱找祁月笙就是為了覃墨年,但現在已經確定,溫時雋和葉梓萱的訂婚宴在即。
所以葉梓萱找祁月笙,就是為了溫時雋。
覃總不是很在意祁小姐嗎?為什么還要給葉梓萱傷害她的機會。
這邊孫院長掛斷電話,同樣是一頭霧水。
難道葉梓萱找祁月笙只是單純為了之后的演出,沒有任何私情在內?
不過這件事也不是她能干涉的,無論是覃墨年和溫時雋,他都沒能力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