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是港城富商斥巨資打造的餐廳,就為了討母親歡心。
后來這餐廳每月收益的百分之三十,都捐給了慈善基金會,上流社會的知情人都感慨富商的大手筆以及一片孝心日月可鑒。
這里裝修富麗堂皇,對面是懸浮酒莊,地下亦有酒窖,墻壁繪了巨大浮雕,便不需各種名畫裝點。
祁月笙看了眼菜單,價格昂貴,單是一份法式鵝肝,不過一兩重,白瓷盤褐色醬汁,一點點迷迭香裝飾,就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同是富家公子,溫時雋也喜歡高檔餐廳,但從來不愛來這種地方。
“怎么了,菜式不合胃口?”
也許是愣神太久,覃墨年都因此起了疑心。
祁月笙收回目光,心底自嘲一笑,他又不是頭一次這樣,怎么突然反應這么激烈?不是他變了,而是自己心境變了。
“沒有。”她熟練使用刀叉,姿態優雅,這還是頭一次如此正式地在外面一起吃飯,她的一舉一動覃墨年都不想錯過。
她今天化了淡妝,長發沒有選擇披散,而是用鯊魚夾夾到腦后,法式劉海,劉海的兩縷緩緩垂下,在暖色光的映襯下,溫柔又靜謐。
他是沒有注意到什么,可在覃坖眼里,他已經成了望妻石,真是不夠看的。
他撇著嘴,一臉看不上的模樣,祁月笙認真看著他,把手邊一盤甜點放在他手邊。
這是一只草莓熊。
祁月笙噗嗤一聲笑了。
“不喜歡這個,把我的小熊貓換給你。”
“不不不,我很喜歡。”覃坖一叉子下去,草莓熊的腦袋就缺了一半,她看著好笑,唇角一彎,看她的人也同樣如此。
余光察覺到那道灼熱的目光,祁月笙也偏過眼去,男人的視線沒來得及收回,于是正巧四目相對。
頓了頓,她挪開視線,唇瓣翕動。
“覃總,你也想吃甜品?”說著把小熊貓推到他面前。
“……嗯。”
三年前,祁月笙很喜歡吃甜品,覃坖隨了她也噬甜,覃墨年對甜倒沒有特別喜歡。
覃墨年拿起刀叉,也是一刀就解決了小熊貓的腦袋——父子倆如出一轍的兇殘。
她笑容慧黠,“好吃嗎?”
刻意忽略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就是在故意磋磨他。
“好吃。”他三兩下解決掉小熊貓,表情無懈可擊。
祁月笙裝不知道,她吃完那盤法式鵝肝,滿意地掖了掖唇角。
她起身,“抱歉,去一下洗手間。”
碎鉆般的彩色燈光在黑暗里閃現,明滅不定,她闔上胡桃木門的時候,燈光恰巧滅了一瞬,男人側眸過來的目光看不清晰。
“爸爸,小熊貓好吃嗎?”覃坖揶揄地看著他,眼睛小星星般眨啊眨。
“覃坖,你是想挨揍?”
覃坖搖頭晃腦,飛快把腦袋縮回去了。
覃墨年嗤笑一聲,叫來侍者,點了一份天使橘子瑞士卷,他壓低聲音。
“幫我問下,有沒有酸點的橘子,我太太喜歡那個。”
他給了些小費,侍者高興地應了。
等祁月笙回來,桌上多了份甜點。
她沒什么胃口,今天見了葉梓萱本就膈應,晚上還和覃墨年抬過杠,更是不怎么想吃東西。
不過甜點倒是可以,可以安撫心情的秘訣。
“小坖,咱們一人一半好不好?”
“不用了。”覃坖眼皮一跳,剛才覃墨年跟侍應生說的話他聽見了一點。
上面有五瓣橘子,祁月笙本來想分給他三瓣,但覃坖十分抗拒,本來放松的坐姿都拘謹地繃直了。
她拿起的刀復又放下。
“那我自己吃了。”
覃墨年不動聲色:“吃吧,本來就是給你點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