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認出來,“您怎么過來了?”聲音里有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驚喜。
“看看你過得怎么樣。”他隱在背后的右手拿出,提了一顆新鮮榴蓮,他似乎是不自在,臉色微微漲紅,“路過水果店,順路給你帶的。”
“走,回家坐坐。”
他能來已經是意外之喜,祁月笙拖著祁月亮的衣袖,從昏暗走進光明,燈光籠罩的地方,把他裸露的肌膚看得清晰。
嗯,最近沒再負傷。
祁月笙很滿意,狀若無意地提起,“最近生活怎么樣,還好嗎?”
“還不錯,你呢?”她在前面帶路,祁月亮從容跟隨,閑庭信步,像慵懶的貓在散步。
“我也很不錯。”
“撒謊。”男人突然的嗤笑,打破她刻意營造起的溫馨氛圍。
心臟像懸了塊石頭瘋狂往下墜,她頓住步子,努力彎起唇角,“沒撒謊,你說些什么?”
他之所以來這里,想必是已經知道什么,尤其是還帶了榴蓮來哄人,更證明這一點。
“你不想說算了。”他把提著的榴蓮塞給她,就要往樓下走。
“祁月亮。”她叫住他。
“怎么,”他止住步子嘲諷,“現在又后悔了?”
“上樓進屋說。”
祁月笙已經恢復記憶,只是她不知道祁月亮想不想知道這點,出于對他的保護,還是保險一些好。
祁月亮去而復返,腮幫子鼓鼓的,濃眉大眼盈著光,分不清是淚光還是追根究底的暗光。
“咔嚓——”
祁月亮長手長腳,甫一走進來,這間屋子就好像驟縮了一半。
她的弟弟,長得其實很有風姿,以前清瘦,現在卻很有力量,一雙手臂好像輕松就能把人提起來。
也是,一母同胞,她長得不錯,弟弟自然也不會長成歪瓜。
越看越覺得高興,忍不住就開始八卦,“學校里也沒人追你嗎?”
“你找我來就是說這個的?”他眉毛一挑,翹起的長腿倏然放下,好像真較了真。
“怎么還炸毛呢?我就隨口問問,別生氣。”祁月笙拿榴蓮去廚房切,很快端著肉出來。
“你自己留著吧,我先走了。”
“別急啊,”祁月笙一著急,拽住他的手臂,“月亮,我有話跟你說。”
祁月亮這次的身軀徹底凝固了,站成了一尊雕像。
“你叫我什么?”不敢置信的模樣。
“這幾年你受苦了,我也不知道我這樣說,你能不能接受。”
“我聽不懂你說什么。”
“站住。”她一開口,祁月亮就不走了,屬于姐姐的威嚴都回來了。
“只要我還是你姐,你的事我都有資格管,坐下。”
祁月亮沉沉嘆口氣,插進褲兜里的手蜷縮了下,慢吞吞掏出來,直起的腦袋耷拉下一塊,須臾就沒了脾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