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和穆輕輕置氣,但不能和祁月笙置氣,因為兩人身份不同。
他可以對著穆輕輕偽裝,卻不能對著祁月笙,因為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她知曉他所有秘密。
“真沒女孩子追你?”還是忍不住八卦,還是以輕松愉悅的話題開啟,“有喜歡的,放心大膽去談,你的彩禮錢姐姐都準備了。”
“你之前不是準備過了?”當初就是怕祁月亮生活有困難,她臨走前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了他,在祁月亮看來,這筆錢不單是生活費,還是彩禮,是姐姐的擔憂和愛。至于后來他一直沒動,那就是后話了。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真有了?”弟弟有著落,比她自己有著落高興太多。
“還不太穩定,等確定談了我就帶回來給你看。”
祁月笙知道不能太急,“好。”
“你和溫時雋真分手了?”
祁月笙點點頭,“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一早就有思想準備。”
“這幾年他對你很好。”祁月亮不說假話,“他也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祁月笙笑起來,“大人的事,小孩子還是少操心的好。”
“我可不是小孩子。”
“是,等你畢業,馬上就要工作了。不過你不打算讀研了?想一直打比賽?”
祁月亮揉了揉頭發,有些不好意思,“這些都不沖突。”
“不沖突卻也是刀鋒上舔血,不是長遠之計。”
“我接了單子,總要打完今年這幾個,不然要賠償一筆巨額的違約金。”
祁月笙倏然停住了,不知道該繼續說什么,因為這種賠償確實不是小數目。
“你還是在溫家的地下賭場打嗎?”她皺著眉。
“地下賭場有好幾家,溫哥不是唯一的一家。”
祁月笙頓時面露擔憂,那也就意味著,除了溫家可商量,其余的一點保障都沒有。
“姐,你別擔心我,我皮糙肉厚的,這幾年一直都沒出問題。”
“等到出問題就晚了。這樣,你每次打完比賽,都給我發條平安的消息,也好讓我放心。”
“好。”
姐弟倆再無言。
“覃墨年現在還在糾纏你嗎?”半晌,他突然開口。
“小事一樁,不用太放在心上,我能應付得來。”
祁月亮:“真不要臉,這么多年糾纏不休,我都替他覺得丟臉。”
祁月笙看弟弟替自己吐槽,也不禁笑了,“都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他喜歡我行我素就讓他繼續我行我素,我反正不答應就是了。”
“對,當然不能答應!你要是想我外甥,那就偷偷約出來見面,千萬不能讓覃墨年鉆了空子!”
祁月笙:“……”若是讓祁月亮知道,自己好幾次差點被占便宜,那豈不是要得炸毛?”
“放心,姐姐知道分寸。”
當晚,祁月笙邀請祁月亮住在這里,他卻道:“馬上就要考試了,我先回學校復習。”
臨走前,他突然返身,“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聯系談漾姐?”
“沒有,怎么了?”她還沒和談漾相認,實在是失職!
“這幾天聯系不上漾姐,害怕她出事。”
“她和男朋友出去了?還是忙公司設計?大概是沒空接的。”不愿讓自己往那個方向想,談漾身邊有羅文,應該不會出事的,對吧?
她沒注意到,祁月亮此刻失魂落魄的表情。
只是說,“這樣嗎?”喃喃的,輕若蚊蠅的聲音。
“我馬上給她打,你稍等下。”她眼皮橫跳,心里莫名很慌,她不知道自己失憶的這幾年,談漾和祁月亮的關系突飛猛進,更不知道兩人達成了什么要的默契。
談漾不是打算和男友結婚了嗎?她不會喜歡祁月亮的,是吧?
“輕輕老師嗎?”
“漾漾是我,我現在是祁月笙。”
那邊霹靂啪啦的聲音,響了一大串,好像是椅子栽倒。
“怎么了?”她的語氣重又變得柔和。
“笙笙,你真的好了?你沒騙我?!”她的聲音里帶上哭腔,好像多年夙愿終于成真。
“漾漾,我的事還是要多家保密,希望你能理解。”
談漾大嗓門脾氣,“你怕什么?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不要臉,孩子和母親可都要臉。”
祁月笙無奈一笑,還說她變了呢,這風風火火一點就炸的脾氣一點沒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