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說這段時間沒聯系上你,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月亮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收到,可能是手機沒電關機……我看到了,昨天的電話,我去開會沒接上。”談漾往下扒拉,一連串跟葡萄似的未接電話,看得她心里突突地跳。
上次鬧得那么難堪,她本以為祁月亮會知難而退,沒想到他會窮追不舍,她明明已經說明白,自己心里只有羅文一個人。
祁月笙不知道她和祁月亮的那些事,如果知道,會怎么對她?
那天晚上,是她先喝醉,酒后亂性,拉了祁月亮做替罪羊,她……
完了。
越不想面對,事情越是會發生。
這檔事的慌亂,完全遮蓋了祁月笙恢復記憶的歡喜。
“沒關系,知道你安全就可以,我會跟月亮說的。”
談漾訥訥,“好。”
祁月笙掛斷,轉向祁月亮,他像是出了神,專注地望向魚缸的方向,但魚翔淺底,他望向的是哪一條呢?
祁月亮點點頭起身,“知道她無事便好,姐,那我也走了,你好好休息。”
祁月笙:“我送你。”
“不用送,被別人看見就不好了。”他想得比她周全,覃墨年不一定不會派人來監視她,甚至連溫時雋,她現在就信不過。
溫夫人和葉梓萱,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那我不送你了,你在學校里也多加小心。”
“放心,走了。”
祁月亮雙手揣進兜里,離開前還提高聲音,啐了一口。
“真以為和我姐長了一張臉,就能假冒我姐,不知羞恥!”
回應他的是一道狠戾含怒的關門聲,“誰稀罕,少自作多情!”
近來多夢,祁月笙再一次夢到楚夏娟和祁鵬,從白孜來到旅城,拿了她年少的裸照,威脅覃墨年,要他做冤大頭,為她的青春買單。可是那個欺負她的人是誰?是覃墨年嗎?她怎么記不清了?
是記不清,還是記憶丟失?
她在城中村巷子里奔跑,祁鵬拿著棍子追她,罵她白眼狼,不肯為了家人自薦枕席,白白丟了覃墨年這個金龜婿!
“不要!”
猛然從噩夢中驚醒,汗水沾了滿臉,她拿手帕擦拭,幽微的燈光下,是一朵蘭花。
藍底白花的布帕,是背對著她的白衣少年。
“同學,留給你用吧,不用還了。”
夢里的她看著帕子上繡的蘭花,簡單卻細致的筆觸,柔軟高貴的布料,她從沒見過。
暗自腹誹,這是她這種人買不起的。
“嘶。”
膝蓋上流了血,一騰挪就鉆心的疼,她把手帕敷在上面,好歹不再流血。
那天晚上,她回家,看到一個完全不同于以往囂張的狗腿子祁鵬和諂媚楚夏娟。
而被兩人圍坐在中間的,是一個戴金耳釘的溫婉女人。
她臉蛋精致,看起來只有三十左右,但氣質高冷,態度也冷冰冰的,只有開口說出的話是熱的。
“你就是你們班第一嗎?多大了?”
祁月笙愣了愣,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回答的時候。
楚夏娟在背后搡她,“啞巴了?趕緊說話啊!”
祁月笙嚇得把書包都扔在地上,紅著眼,像極了在發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