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居高臨下,窗外白日焰火,室內燈光璀璨,他的黑眸似籠了大霧一片。
“輕輕老師,喝醉了?”他的喉嚨里夾雜著揶揄的戲謔,目光一轉,拎起桌子上的酒瓶,“3度”的標簽,是翹起來的。輕輕一撕,標簽下的一行小字漏出來,“35度果酒。”
他低低笑了聲,“旅城首屈一指的酒店,居然也會在酒上作假?”
葉梓萱和溫時雋站在一側,她提醒道:“要不要送穆老師去樓上休息一下?”
她的眼睛,洞若觀火。
溫時雋頓了頓,叫來一位女服務員,“你送穆老師去樓上休息一下。”
女服務員扶住祁月笙的手臂,她喝醉了很乖順,不哭不鬧,覃墨年瞇著眼看兩人即將離開的背影,唇角是一抹慵懶的笑。
細看,卻有一絲冷意。
不遠處,與溫時雋對視上。
“覃總戀戀不忘亡妻,想必情深似海,知道誰都不可替代。剛才之舉,也算是英雄救美。”
覃墨年扯了扯唇角,“英雄救美,你更想說我多管閑事吧?”
“怎么會?”
剛才因為焰火的事,兩人已經斗了一場。
溫時雋諷刺覃墨年,覃墨年同樣不甘示弱,最后勉強打了個平手。
主要是當事人不在,倆人打擂臺也沒什么意思。
“我只是覺得,覃總和穆老師并不般配。”
覃墨年輕笑,“我好像也未直接追求她。”
都是熟人,裝大尾巴狼也沒啥用。
都是笑面虎,誰也不比誰高貴。
被邀請過來參加訂婚宴的舒杰仿佛偷了惺的貓,不再喜歡站c位狂吃不理人了。他如今學會了沉住氣。
“姐,你看,兩匹狼咬起來了。”
舒爾并未被邀請在列,舒父把這個名額交給了舒杰。
一方面是怕舒爾為了覃墨年失去理,智好好的大家閨秀,成了為情所困的怨婦。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溫時雋和葉梓萱特意提醒過,舒爾被禁止入內。
視頻里,舒爾看著兩個男人針鋒相對,一臉的若有所思。
“溫時雋情緒不太對。”
舒杰不置可否,他就是個看戲的,“廢話,之前可是差點娶回家。”
“不知道怎么跟你說。”
這弟弟從來都是神經大條,別說創業了,能守住就很不錯。
“你幫我盯住,不要讓覃墨年亂來。”
舒杰“嗤”一聲,“你真高看我,我就能攔住他?這可不是我的地盤。”
“你想方設法攔住他。”
“辦不到,更不敢保證。”
“一千萬支票。”
舒杰:“成交。”
祁月笙被送上樓后,服務員是溫時雋的人,又是女生,既細心準備了醒酒藥,又替她擦了臉,確保她夢里安眠。
然她才一出來,就被一黃色頭發的男人擋住了。
男人身上一股脂粉味道,摻雜著煙味,并不好聞。
但衣著講究華貴,看得出是有錢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