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薇深吸一口氣,險些理智全無。
當下這種情形,她不占任何優勢。兒子不聽她的,孫子又害怕她,她還能怎么辦?
她想找機會開溜,又覺得有失身份。
猶豫不決、輾轉反側。
直到他的兒子覃墨年拎著一杯奶茶,兩杯冰激凌過來。
轟得一聲。
也許是反差太大,周月薇眼前一黑,差點沒往后仰倒,還是周月薇身后的司機扶了她一把,“太太,您沒事吧?”
周月薇撐著那口氣,不讓自己倒下。
覃墨年這才注意到她,眉梢一挑。
“您怎么來了?”
重點是,好像根本不是來找覃坖的吧?而是來找祁月笙的。這里距離校門口還是有段距離的。
周月薇好像也注意到這點,冷冷瞪向祁月笙,意思是想讓她別亂說話。
可祁月笙現在就想和她對著干。
“周阿姨是來警告我的,她希望我離你們遠一點。”
這話一出,覃墨年驚詫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祁月笙不偏不倚地望回去。
她十分坦然,像是今天就想借這次機會讓他向自己表衷心。
他默然,轉而喚周月薇身后的男人,“奇駿,送我媽回去,今晚我帶覃坖回家一趟。”
奇駿是覃墨年派給周月薇的司機,但當初給人的時候,他答應讓奇駿忠誠于周月薇,所以他不會讓奇駿臨陣倒戈。
這是給周月薇一個臺階下,她當然聽出來了。
“走,不在這礙人眼了。”
當初娶了祁月笙之后的憋屈感卷土重來,奇駿帶周月薇回去,怕太太氣得太狠,柔聲安慰道:“少爺想讓您先回去,是為了保全您的面子,學校外面人多眼雜的,萬一您和少爺吵起來,被別人看見,傳出去什么風言風語,怕是不好收場。”
周月薇閉上眼又睜開,“你說的對,我不該這么偏激。”
但這也不過是無濟于事。
她根本哄不好自己。
覃懷康又向來看不上這些事,只要覃墨年把公司坐得穩,覃懷康是絕對不管的。
—
幼兒園門口,覃墨年開車載著祁月笙,“我母親跟輕輕老師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祁月笙神色冷淡,眼角眉梢劃過嘲弄,“不過是希望覃總快點給覃坖找個后媽,別讓那些丑小鴨賴上您這只天鵝。”
覃墨年呼吸一頓。
祁月笙之前說話可沒這么犀利過,如果說之前的她是不在乎,那現在就是態度有所松動。但直到現在,她也沒有泄露半點她就是祁月笙的消息。
“輕輕老師這么說就是自貶了,我和覃坖可從沒有這樣想。”
“但覃總的母親好像不站在您這邊,您能忤逆她的意思?”她故意用篤定的語氣,像是瞧不起他。
“我若想娶一個人,自然能自己做主。”
“是嗎?”
祁月笙不信,覃墨年是覃家獨苗,四年前他辦不到的事,現在就能辦到了?哦,也不對,四年前她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他當然不會為自己爭取,現在呢,覃墨年覺得她是比舒爾更重要的那個了?
不過她想要是想尋求庇護,覃墨年確實是不二人選,如果周月薇能不在背后射暗箭的話。
“輕輕老師覺得我不如溫總靠譜?”
祁月笙頓了頓,“當然。”
溫時雋對她最不好的時候,不過是沒有娶她,可他并沒有對不起她。
覃墨年卻不是,她最寶貝的青春甚至生命都給了覃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