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笙拗不過這個義正辭嚴的司機,遂應下,“可以。”
至于覃烈為什么住在這個小區,又為什么這么巧碰到她,那就是個謎團了,她打算之后有機會再查一下。
祁月笙再給祁月亮打電話問地址,忍不住脾氣,差點露餡。
要不是怕他因為情感問題影響比賽,她真想今晚就去找他問罪。
車子停在祁月笙的公寓。
回家的時間點,正有一群人穿著膠鞋、戴著安全帽,對她的房子指手畫腳。
心臟噗通跳動,閃過不好預感。上次這么心慌意亂,還是四年前祁鵬和楚夏娟從白孜過來找她借錢。
這次……不會故技重施吧?
她拿著鑰匙上前,路過這些人,聽見他們詳細的交談聲。
“我們還是得戶主來了問問再說吧?”
“拆遷是大事,整棟樓都要拆遷,個人的決策撼動不了大局。”
“撼動不了就撼動不了,但這房子的產權歸根到底是人家的吧?”
祁月笙在幾人的爭吵聲中汗顏,這房子她還真沒有產權,她是租的,產權是房東的。
她看向正吵得不可開交的倆人,悄悄打斷兩人對話,“我是戶主,請問什么時候預計拆遷?”
“過不了太久,大概一個月后。”
祁月笙愣了愣,“這么著急?”
“嗯,我們會給每戶租金一定的賠償款,希望您能盡快搬離。”
兩個人傳達完,又去敲其他人的門了。本來他們想過,如果祁月笙不回來,他們就要往門縫里塞小紙條了。
祁月笙回到公寓,聯系房東。
她詳細解釋一番,對方提前收到消息,早知道要拆遷,雖然簽的合同還有幾個月才到期,也要被迫退還剩余租金,語氣里萬分的抱歉。
這對對方也是突如其來的損失,確實怪不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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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總,這件事辦好了。太太同意搬走了。”
周旖說完,站在窗前的覃墨年轉過身,冰冷神色逐漸破裂,露出久違的笑。
“做得好。”
“不過,夫人那邊,舒小姐似乎還沒有放棄。”
覃墨年唇角冷冷上揚,“派人去警告一下她,別讓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來。”
“另外,發生什么事,記得隨時匯報。”
周旖領了命令離開。
這一天,他接了五通舒爾的電話,每一通都是她主動打過來的,從緊張的語氣里可以聽得出她現在六神無主的現狀,像個無頭蒼蠅,馬上就要撞死。
他寬慰,“舒小姐清楚覃總的脾氣,他不想見的人豈是別人能隨便說服的?”何況你們家犯下的還是滔天大罪,讓人覺得惡心。
舒爾急切,“我說的真的是急事,麻煩你幫我傳一下話,事關整個覃家的安危,請你們務必重視!”
周旖微頓,莫名覺得好笑,但良好素養讓他不至于說出諷刺的話。
“舒小姐,我會盡力幫你轉達,至于能不能行,那不是我說了算的。”
雖然不盡如人意,但也遠比設定的好。
周旖把消息壓到臨近晚上下班,跟隨覃墨年外出開會的時候順嘴提了一句。
舒爾目前正焦頭爛額,舒家丑聞爆出后,舒氏股票一度跌停,舒老爺子臨危受命勇挑大梁,卻收效甚微。
舒爾現如今卻是有家也不敢回。
舒杰把受的罪全都推到她身上,舒老爺子把兒子殘疾的悲痛發泄到她身上,她成了舒家的罪人。
祁月笙怎么會沒想過呢?
她很清楚,明知道這樣做會激怒舒杰一家,她還是做了。
舒家欠她的,她得還回去,才算對得起她自己啊。</p>